“我跟林羡,都不介意给他点苦头吃。”聂嘉淡淡道:“我现在不能杀他,折磨他还是可以的。”
时谌对他这句话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时艺媛肯定跟你想的一样,林昊然暂时不能出现在时老面前,他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不如让林昊然先避几天,等时老气消了再去认错,还能有挽留的机会。”聂嘉说。
叶樱不解问道:“那您现在不让林羡有所行动,不是正合了时艺媛的意吗?”
“时老现在身边除了一个林羡,还有个露露,林昊然这种不听话的木偶他不会再费心栽培了。让他就这么回夏城,太便宜他了。”聂嘉放下筷子,对时谌说:“我吃饱了。”
时谌见他自己有主意,就不再过问了。他在公司陪了聂嘉一上午,两人一块用过午餐后回家午休了一会,下午时谌本想带聂嘉回本宅去看看老太太,这次聂嘉却称公司还有事,拒绝了,时谌只好自己回去,晚上去公司接聂嘉回家。
“你和时谌一起回去,他回那个地方总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这次别再大意了。我下午就在公司,你不用跟着我。”聂嘉对叶樱说。
昨晚的事叶樱一直很介怀,见聂嘉都这么说了便也不推辞,和时谌一起回了本宅。
下午四点的时候下雨了,聂嘉双手环胸抱在一起,隔着窗户看着外界铺天盖地的雨幕,眼里的情绪也如同外面的暴风雨一样,充满了狂躁的凶戾。
沈斯羽一回家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窗边的人影,他吓了一跳,“聂、聂总……?”
客厅里很暗,沈斯羽站在玄关往墙上摸了一把,他看见聂嘉笔挺却阴沉的背影时,早已经是出了一手心的冷汗,这一摸直接在开关上打滑了一下,没能打开灯。 “聂总?”沈斯羽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聂嘉的背影只觉得有种山峦崩于前的紧张和压迫。
他不知道聂总是怎么进来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兴许聂总手里有钥匙,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早上在将他痛批一顿并准确踢中他软肋的聂总,忽然来找他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呢?难道聂总后悔了?
不等沈斯羽生出些侥幸的喜悦之情,聂嘉放下了手,西装袖管中倏地抖出一把直刃猎刀,他握刀在手慢慢转过身,不复早上在公司时那尚且还压抑着尽量用平静掩饰的恶意,此时扑面而来的是满满当当几乎要把沈斯羽溺毙的杀气。
沈斯羽惊恐地屏住了呼吸,随后肝胆俱裂地跌坐在地上,看着拎着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聂嘉,犹如见到了地狱中的恶鬼,他吓得双腿直蹬,僵硬地爬起来想逃。
却在手刚刚摸到门把的时候,锋利冰冷的刀刃猛地贯穿了他的胸口,露出一截闪着寒光的刀尖。
这一瞬间沈斯羽只感觉整个胸腔都被这股冰冷麻痹了,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这一小截刀尖倏地退进自己的身体里。聂嘉单膝蹲下来,一手摁着沈斯羽的肩,一手猛地从后面将猎刀抽出。
血液喷了聂嘉一身,溅满了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