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叶樱出面安抚,大洋彼岸这才安静下来。
“樱姐,老板是不是真的疯了?”十里深切感觉到这几天老板的变化,活生生跟换了个人一样,天天只知道买菜做饭给聂先生投食,一点正事不理,这几天甚至连老太太都不去看望了。
每天早上一睁开眼,不用问就知道老板去超市了,老板去海鲜市场了,老板去果园了。回来就一猛子扎进厨房捯饬好吃的端去给聂先生,他甚至还给自己挑了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围裙。十里几乎要怀疑他老板是不是让哪个家庭主妇给穿了?怎么这么喜欢往厨房钻呢。
叶樱呼他一巴掌,“少放屁,除了钻厨房他不是还喜欢钻聂先生被窝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
时隔时老的寿宴已经快一周了,时谌头一次给林羡拨了个电话。
“舅舅。”听着那头林羡的问候,时谌心里颇有点别扭。他妹妹还是条单身狗呢,他这就有人喊他舅舅了。
“夏城那边我给你拨了点人,秦城这边你自己看着办。”
“是。”林羡毕恭毕敬,听着另一边挂断了电话才放下手机。
林昊然被早已经被时艺媛藏了起来,不过这藏的认知仅仅只有时艺媛而已,这对母子的一举一动都在聂嘉的监视范围内,林羡自然也知道,为了帮他在时家立足,舅舅给他的人都是精英好手。
时艺媛派人将林昊然软禁起来后并没有去看过他,生怕被人发现踪迹,还在等在时机让他回时老面前认个错。林昊然却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要不是有时艺媛的人拦着,早就冲出去找聂嘉了。
时艺媛按捺至今,才上门去找林昊然。 进门看到林昊然倒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聂嘉的照片出神,脚边倒了几个空酒瓶。时艺媛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六年前他得知聂嘉拿了钱走人时,也是这样一味地用酒精麻痹自己,夜夜不寐,就拿着聂嘉的照片从早看到晚。
时艺媛当初花了极大的精力才令他重新振作,现在看着仍旧为情所困的儿子,疲惫如潮水一样漫过了她的全身。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吗?”时艺媛走过去轻轻摆手,屋内的保镖立刻恭敬点头走了出去。
林昊然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愿意放我出去了吗?”
“休想。”时艺媛说。
林昊然冷笑一声,嘲讽道:“聂嘉有一点说得很对,我跟六年前比起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把我关起来,就把我关起来,我的确不配追求他。”
时艺媛沉默了良久,在他身边坐下,“儿子,妈妈跟你算笔账。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险些死在产床上,你是我拿性命生下的孩子,你根本无法理解我有多爱你。从小到大,我对你悉心栽培,倾注了难以想象的精力和心血,你也很给妈妈争气,把林氏的那些股东收拾得服服帖帖。你继承了林氏,也有可能继承你外公的衣钵,当你拿到时林两家的大权后,你会拥有多高的社会地位和权势,你不知道吗?可你为了一个聂嘉,轻易把这些都毁了。毁了你自己,也毁了妈妈半生的心血。”
时艺媛声音低缓,没有声泪俱下,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低声诉说自己的痛心,表达自己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