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多多少少有些替林羡惋惜,却又觉得这样的结果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时家大小姐可是从小就深受时老宠爱看重,她在时家长大,对时老麾下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即便是半途嫁去了夏城和时家这边也是来往密切,早就将时家当做囊中之物。她在时家建立起的人脉和威信,一个林羡哪里比得了。
寒冷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又下起了雪,宾客散尽,灵堂里只剩下时家宗室和时家来往密切的人。
秦家和温家的人倒是没走,与时谌交好的白路也在,似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爸爸这里有我来守着,大家都散了吧。”时艺媛淡淡开口,开始赶人,“来人,送贵客们回去。”
“媛媛,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时老的亲弟弟时义龙在席下忽然冷着脸质问。
“小叔,从现在起,我就是时家的家主,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叫我比较好。”时艺媛慢条斯理地看过去,眼皮微抬,颇有些高傲的嗤笑意味。
“大爷爷走的突然,没有留下遗嘱,谁来坐这个家主可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时义龙的孙子气愤填膺地站起来反驳,时家这艘巨舰,黑白均沾,想掌舵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时艺媛扫了一眼还在席下的秦云虎和温老太太,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下,整个人仍旧有着胜券在握的稳重,“你们难不成,是想在客人面前闹事吗?”
“你!”时义龙气急。
聂嘉握着时谌的手腕看了看表,快九点了,他有点饿了。
时谌转头不用他说明白了,低头在他耳边笑道:“饿了?” 聂嘉点点头,小声说:“还有点困。”他转头看了林羡一眼,林羡原本正低声和露露说话,接触到聂嘉的目光便微笑了一下。
“外公有立下遗嘱。”林羡把露露交给身旁的妻子路朵,在时艺媛和时义龙剑拔弩张的时候,不大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他站起来慢慢系上黑色西装的扣子走到人前,站到了时艺媛身边。
“你撒谎,爸爸的律师那里根本就没有遗嘱。”时艺媛冷冰冰地看着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外公前段时间亲笔写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公正而已。”林羡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当众宣读了时老的遗嘱。
时家的一切,时老都留给了林羡,连时艺媛和时谌这一对亲生子女的份都没有,更别说宗室里的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