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ě. 失宠(1 / 2)

“喂。”

权志龙站在新家顶楼上晒太阳,他身旁还蜷缩着一只猫,懒洋洋的舔胡须。

他也懒怠的眯眼望天。

接下来。

那边的一句话。

让他一瞬乍醒。

耳畔萦绕来掩饰不住激动心情的欢喜声音。

熙贞说。

“志龙哥。”

“我有爸爸了。”

《忠武路》拍摄地。

组。

罗d端着咖啡悠哉悠哉的上了房车,他起了捉弄的心思,装作一脸困惑的样子,看向一旁戴着深咖色贝雷帽的男人。

“旻浩。”

“你怎么还在这里。”

宋旻浩掀起眼皮,动手整理帽子下的头发,假装可惜的用搞笑语气傻乎乎说道。

“nim,我是来应援你的。”

“哼——”

他会相信吗!

罗d傲娇的笑了,因为喜欢旻浩,会频繁在自己制作的节目中反复提及inner,给放送量,给曝光度。

当然,旻浩的综艺感也不错,所以才讨人喜欢。

“你来之前有没有和说?”

“没有啊。”

“真是来应援我的?”

“真的。”

反正无事,罗英锡开始坐下和宋旻浩扯些闲话,不过死性不改,容易被激。

差点搞到整个摄制组要打赌无法收场时。

今日拍摄的主角到了。

于是罗英锡稍显正色,注视一直为自己争取机会的旻浩,不算提醒,而是作为解释。

“以前的节目好说,我可以做主要决定。” “只是这档新制作不能随便加人出演。”

“旻浩。”

“你安心等下一季《新西游记》吧。”

他还以为宋旻浩来“看望”自己,是为了一次出演机会。

“其实……”

宋旻浩微微咧唇,一脸欲言又止,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出镜,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抿抿唇,神秘悄悄的附耳道。

“我是粉丝来着。”

“…………”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怎么可能是为了自己来!

宋旻浩挨了一拳,笑眼眯眯的耸耸肩,捂着手臂哀嚎,看起来有些软萌。

很幸运。

罗人很好,同意为他去询问一下对方团队的意思。

很焦急。

他在房车等着消息,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

只是忽然想这样做。

只是想见见面而已。

已经想不起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似乎很遥远了。

一个男人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一个女人。

是和璧珠。

是瑰琦行。

是吉光片羽。

更是意难平。

在你眼里完美无瑕。

在你眼里闪闪发光。

可不会属于你的一个人女人。

你无法拥有。

只能短暂驻留。 有幸得见。

“旻浩。”

“准备一下。”

作家姐姐敲敲门,探出脑袋一脸打趣的告诉他,事情成功了。

宋旻浩伸手比,弯眼勾唇,紧张的重新整理衣装,灰白叠穿外套和破洞裤,简单干净风格。

他站在门口向作家鞠躬感谢,然后一步一步的跟着去心之所向,动作谨小慎微。

组拍摄区其实为画报工作棚内。

那里设置了许多休息的房间,工作时长为早上10点钟到下午4点。

咚咚咚——

“nim~”

作家姐姐甜甜的唤一声,她敲响的房门,上面贴的名字,让人看了一瞬轻屏呼吸。

【】

宋旻浩望着姓名条出神。

咔哒一下。

房门被打开,露出罗英锡那张熟悉的红润胖脸,他笑意不明的将二人迎进来。

“进来吧。”

宋旻浩一手挨着门,视线可见区缓缓扩大,里面明亮的光也一簇一簇的洒在门外。

似黎明降临。

像微光起舞。

惊鸿一瞥。

当看见那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时。

心,忽然就沉静下来。

“您好。”

他使用了敬语,伪装成小粉丝的样子,笑意绻绻的伸出手,目光幽幽闪动的凝望。

那个人,仿若电影里慢镜头的转身。

见过远山美湖一刹洗过碧天的灿若星河吗?

见过黑夜里玄月升空之时无比烁亮的一刻吗?

她好像没变,但更漂亮更美丽。

依然那么光彩夺目,一双眼睛淋漓夺人魂。

她好像变了,拥有了说不出的味道。 神隐般,笑意静而美,烟花寂寥过后的残空。

墨星般,眼神容尘集徽,灵秀缥缈,心未动,欲语还休。

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一眼。

让自己觉得,哪怕后来经历无数坎与坷,尝遍苦与甜,回头一瞧。

最忘不掉的。

还是此时此刻。

她的眼神。

好像一直这样望着。

心就无比静化。

宋旻浩笑不出来了,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非常失态。

令在场的和其他工作人员频频出声提醒。

记不清她有没有握自己的手。

记不得她有没有对自己笑。

脑海里,只有那一双在尘世游荡,穿艳而过,大美大漫的眼眸。

意难平。

过不去的意难平。

让一个男人忧思整晚寤寐难眠,凌晨四点喊醒自己的好兄弟,在无人的街头,在无人的路边。

喝了一罐又一罐啤酒,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虑结于心,琢磨寸断。

最后道一句。

“她装了好多心事。”

始兴洞。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宋禹廷开车送她回家时,发现人已经累到在车里睡着了,于是没有喊醒,而是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她醒了,迷迷糊糊的下车,背影在夜色里似能被风击倒的薄弱。

唉……

宋禹廷手里捏着一张纸条,陷入了沉思,眼神里充满挣扎。

是时候了吗? 他该告诉那个人了吗?

现在。

算不算危机时刻?

就在他启动车子要离开的时候,曾经学习的反侦察课程让他很警觉的发现……

自己被跟踪了。

铃铃铃。

“喂。”

南熙贞精神疲惫的回到了家中,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接起电话,在漆黑的室内静静呼吸。

“志龙哥。”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天地颠倒般,一切都产生了巨变。

“爸爸吗?”

她的浅笑格外缥幻,分不清喜乐。

“我骗你的。”

黑暗里。

她翻看一份成长宇送来的检测报告,由直属司法中心验证的鉴定。

上面写着。

【确认无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

韩鹤成不是她的父亲。

她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而是……超出预料的失望,心愿落了空,成了灰色。

原来不是啊。

不是她想的那样,而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没关系。

她还是想去见韩鹤成一面,她觉得有必要见上一面,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这个男人。

“要去的。”

她收起鉴定报告,嘴唇抿的倔强。

可人在困局,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所有人。

因为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

熙贞啊!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她在爱里出生,见过鲜花遍地。

何时遭受过这残酷的战争?

哗啦啦——似大厦倒塌,在命运的驱使下,一夜之间让她尝到了“世事无常”的滋味。

咚咚咚——

门铃响了。

南熙贞浸在暗色里,起身离开客厅,穿过诗情画意的前庭,那里有小池流水,那里有金鱼跃尾,寂静闪亮。

应该是宋禹廷吧。

会是什么事情呢。

她脑筋迟钝的想,只觉得额前疼痛,似有凉风吹袭着击打头部,让人难以忍受。

咔咔。

她打开了这座奢侈住宅的大门,外面的夜风如厉刀一般,猛地扑面而来。

一瞬间……

当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

叮——

她的脑袋好像停止了运转,再无疼痛,再无沉重,只余寂寥无声。

“南熙贞对吗。”

门外的男人掏出了证件,公事公办的人情冷漠,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件物品,语速极快。

“我们是国家情报院。”

“现怀疑你藏匿对国家安危有重大威胁的情报资料。”

“以申请法院下达了搜查令。”

没有说完,这些人已经闯了进来,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乌泱泱,黑压压。

可能来了一支军队吧。

她笑了笑想着。

小声又委屈的对着空气讲话。

“我只是一个演戏的。”

“会藏着什么危害国家的东西呢。”

那些人将家里翻的乱七八糟,每一处、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翻找着什么。

衣柜里。

她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拎出来。

鞋架上。 心爱的鞋子们东倒西歪乱成一片。

甚至就连没有开封过的包包。

也全部被强光照着打开查验。

这是“抄家”,这是“倒塌”。

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泥潭里的小草。

挣扎不了,只能等着慢慢沉没。

她站在庭院里,站在小池旁,指尖伸进水里逗着橙红金鱼玩耍,一边嬉戏一边仰望星空。

突然。

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宋禹廷微喘着气的跑进来,他没有回家,而是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甩开后又再次回来提醒她近期小心。

却看见。

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更一甚,昏惨惨灯将尽。

一场欢喜忽悲辛。

不识干戈只识花。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他听见。

声称国家情报院的搜查者这样说道:“汉南洞搜查完毕,已将可疑物件带走审查。”

这么说。

她名下的所有住处,全都被这样“抄”了一遍吗?

为何?

国家情报院不是直接受青瓦台管辖吗?

他们怎么敢?

来不及多想。

命运似乎想好好嗟磨一下这个孩子。

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又一场风电暴雨来势汹汹的碾压过来。

铃——

手机铃声如催命符。

她收回指尖,摸出手机,池里金鱼恋恋不舍的吐着泡泡,朝她摆了摆尾,绚烂美丽。 “喂。”

她眼睫美好的敛下,微微颤了颤,来自赵叔叔的声音,如一把霹雷炸的人四分五裂。

“熙贞!”

“你妈妈被海关扣押了。”

“你现在在哪儿。”

“你还好吗?”

“喂……熙贞……熙贞?”

她僵住,已经听不见那边的声音,怔怔的望向紧张关心的宋禹廷,久久不能动弹。

忽然。

泪涌出。

她眨眨眼,晶莹剔透,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微弱极轻的呢喃道。

“好累。”

“我好累啊。”

光化门。

李氏朝鲜王朝景福宫的正门。

寓意:光照四方、教化四方。

正对着的广场上立着一座雕像,是朝鲜王朝的“世宗大王”。

而靠近“世宗大王”身侧的一方,则是一栋威严肃穆的23层大楼——

首尔中央政府大楼。

总统办公室。

一位工作多年的秘书从里面悄悄走出来,对着候在外面的警卫处长朱永勋摇摇头。

“总统说。”

“不见。”

朱永勋沉默,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通知了大楼外的站岗的警卫队长,口吻莫名沉重。

“不予放行。”

“禁止通行!”

楼外的警卫队长大喊一声,走出来几位身姿矫健的警卫面容肃肃的喝其快快离开,不然就要抓人了。

011111号车牌。

它的“特权”没了。

警卫队长直到今天才看清。 原来这辆蝰蛇跑车的车主是一位小姑娘,身材窈窕,姿形风逸,就算戴着口罩和帽子,也能看出来,应该是顶漂亮的长相。

可惜啊。

失宠了。

奇怪。

她也不走,就站在大楼外的公共区域,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像一根柱子,像一位坚毅的女士兵。

等啊等。

等呀等。

从清晨等到夜晚。

一直等到政府大楼所有工作人员下班。

还是不走。

倔强又娇犟的一个人。

她站的腿麻、她等的头晕,还是不肯放弃,因为妈妈还在被扣押,因为妈妈还没有下落。

她想知道为什么。

叔叔为什么要让情报院的人来查自己,叔叔为什么要让海关的人抓走妈妈。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还是,因为发现自己为了韩鹤成向外透露消息,所以要给予惩罚。

可是。

她还没有清醒。

她想求求叔叔,放了妈妈吧,如果做错事要付出代价,她想自己承担。

见一面吧。

请见一面吧。

为什么。

对她那样好的人,对她像是亲生父亲的叔叔。

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断掉通话,不予见面,冷漠的像是从未遇过。

站岗的警卫们动了。

他们站成一排排,齐刷刷的敬礼,迎着一辆又一辆从里面驶出的车子。

黑色庄严而又优雅的总统轿车。

南熙贞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眼神一亮,欣喜的跑过去,不是想拦车,而是想让叔叔看见自己。 但这样大胆冒险的行为就是拦车。

一旁时刻准备着的警卫们立马行动迅速的上前控制住称不上危险的“恐怖分子”。

而那辆装有防弹玻璃的quus,视若罔闻,行云流水的驶出了政府区域,将一个满心着急怀有期待的孩子扔在后面。

车内。

秘书长与总统同乘一辆车。

卢英敏不忍极了,他不明白为何总统突然要这样对待熙贞,这不是孩子的错。

这是统合党的阴谋,这是他们将贿款陷害给熙贞的。

难道总统都忘了武铉xi遗书上所写的吗?

只单单凭着一条来历不明的证据。

就要觉得这孩子有罪吗?

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

唉……

变了,一切都变了。

是权利吗?是荣耀吗?是政绩吗?

总统变了。

他怎么变得为了党派胜利,就要狠心牺牲一个无辜者,这般无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