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何和雪怀一样,都是水灵根为盛。
雪怀想了起来,上辈子自己十七岁生日时是柳氏帮他收的生辰礼物,他被告知,慕容氏给他的东西是一颗普通的鲛人泪,而雪何那里突然多出了一块乌金石。
雪宗一向大大咧咧,礼单这些事情也不会过问。本来再娶一事,已经让雪宗觉得十分对不住雪怀和雪怀的外公外婆,慕容氏送给雪怀的东西,他自然更不好意思过问。
这招偷梁换柱使得妙。
雪怀瞥了柳氏一眼,亦微笑道:“那是自然。”
他转手将放着乌金灵石的盒子放入房中。
这几天雪何都没有踏入他房里半步——门口那个箭头被雪怀用银线穿起来,挂在了房门口,雪何忌惮着他上次的警告,并不敢多动。
柳氏,却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他房里养着饕餮鬼,负责吃垃圾和打扫卫生——偶尔也会吃掉雪怀的画集和枕头,被雪怀揍一顿后吐出来,按道理是不需要格外打扫整理的。但柳氏仍然会以“毕竟没有我们自己动手来得尽心尽力”为由,时常出入他这里。
雪怀温和地摸了摸饕餮鬼的头:“这几天我不在家,那个女人现在还经常过来吗?”
饕餮鬼一动也不敢动,点了点头后,看见雪怀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事被抓包了,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块砚台,不无谄媚地蹭了蹭雪怀的腿。
雪怀:“……” *
他将乌金石收好,封入自己平常佩戴的储物戒中。
看来这辈子最大的变数只有云错,其他的人,无论好坏,和上辈子没有什么差别。
他曾想过或许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误会了,重来一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也没有理由去为难别人。
但他有防备,也给了这些人机会,抓不住,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就像雪何,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事不过三。就像柳氏,上一回射杀蝙蝠就是他的警告,但很显然,柳氏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雪怀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云错不在,他看不见蝙蝠群是否去而复返,但那之后他经常注意来自天空的视线——沉默的,危险的,带着令人窒息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