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垂眼看着它,忽而感到有几分熟悉:“你……”
“是,雪少主,上次我们也是俱为一体,就这样给您回报的情况。”它歪了歪脑袋,“我许诺给您一次机会,可以回答您能力范围之外的一个问题——知无不言,您现在要用掉这个机会吗?”
“……”雪怀垂眸思索了片刻,犹豫了很久.
他轻声询问道:“如果我现在问你们那个人是谁,你们也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但是仅限于此人出生时的姓名。至于他现在的身份,或是他曾有的身份、动机等,我们无法回答。”信鸦说。“我们的回答,也仅仅是给您的回答而已。一个标准答案,并不能给出任何解释。”
雪怀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件事:“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乔装打扮或者更名易姓,我也非常有可能仍然不知道他是谁,是这个意思吗?你给我报出他的原本姓名,而我如果无法查到他是谁的话,你报任何人的名字给我都是一样的效果?”
“是这样的。”信鸦拍拍翅膀,对他鞠了一躬。
这样一来,雪怀反而更加谨慎了起来。
他一向不是喜欢赌一把的人,但凡遇到什么事,总是要将其推到八成以上把握才愿意做。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只能给云错当个左护法和军师的原因——他善谋划,而云错擅长决断,除了他故意跟他对着干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会选中最好的那个计划。
最后,他选择继续保留这一次机会:“算了,我先调查一番再说。”
“如果您有需要,我们随时恭候。”信鸦又向他鞠了一躬,而后拍拍翅膀,跳着飞走了。
*
雪怀一夜无眠。
他守在云错床边,心乱如麻,将重生以来的所有事情都细细梳理了一遍。
最令他起疑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那支射向他的冷箭。
雪怀永远都记得那道风声射向他时所包含的恶毒和恨意,当时虽然大雾弥漫,但他仍然能清楚记得那仿佛被毒蛇盯上时的诡异感觉。
那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马不停蹄地记起了前生的死因——被一箭贯入后脑,顷刻间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