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以前只听说过自己家有这些东西,却没真正见过。这种镇宅兽一般只听令于主人一个人的命令,他现在能不能进去还是个未知数。
他抬首望向那朱雀,轻声说:“你好,我的名字叫雪怀,我是……”
他还没说完,朱雀已经将巨大的鸟首埋了下来,向他致意道:“恭迎二位家主归来!”
雪怀和云错同时愣住了。
雪怀说:“我……?”
朱雀注视着他:“雪宗老爷已经将雪家所有的东西归置好,留在深花台中,等待您和您的道侣去开启。如今您是雪家的大家长了,不再是少主,请原谅我们身为镇兽,无法在您二位刚来的时候提前恭迎。”
雪怀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话说,可是还是不死心,又问了朱雀一遍:“那我爹呢?他去哪里了?”
朱雀面上毫无波动地说:“雪宗老爷将家印留给您、立下遗嘱的那一刻,我们镇兽便只能认您一个。故而,原来的主人去向哪里,我们也并不知道答案。”
雪怀喃喃道:“他连遗嘱都立了。”
他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睛,低声对云错说:“走吧。”
* 深花台为他们敞开。除了雪怀,还包括云错。
雪怀与雪宗决裂当天,是云错过来接走的他。正常父母都无法原谅的这种行为,云错甚至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雪家承认了。
但现在朱雀也称他家主。
莲池边的小隔间一如往昔,干干净净。因为有守护者的存在,连灰尘都落不进来,空气停止流通,直到他们踏入,这整个深花台才再度为他们活起来。
仿佛是知道这一天来临似的,雪怀常用来画图谱的那个小木桌上压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汉,木函边堆积着浩如烟海的卷宗。
雪怀给云错找来一个软垫,两人并肩坐下。
上次他们一起待在这里的时候,还是雪怀努力跟他保持距离的时候。他在内,云错在外,对着满院风荷撒治愈术,这边补一点,那边修一下,周围安静得能听见荷花茎叶生长的声音。
卷宗被整整齐齐地分为两个部分,字迹从旧到新,扉页写着:仙洲历冬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