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他认出来了,是爸爸。
宋振博看着醒过来的宋敬水,眼眶红红,“没事,敬水别怕,打一针就好了。”
宋敬水看着仿佛一瞬间苍老的男人,沉默了好久。
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内心的伤痕太大,走不出阴影。
不过还好……
他遇到了喻城。
想到这里,宋敬水冷冰冰地笑,“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再说你是我妈?我八岁那年给你写过很多信,打过很多通电话,你没有任何回应。”
章悠眼泪滑落脸颊,只会说一句:“对不起。”
“所以你想借钱,去救我从未见过的弟弟?”
女人沉默。却还是说了句:“对。”
“那可真不好意思,借不了,您管别人借吧。”宋敬水眼神淡淡。
章悠见她得不到钱,眼神阴森,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这么冷血?现在可真不讨喜,和你小时候差远了。”
宋敬水不答反问,一脸无所谓:“我的性格为什么要随您喜欢呢?”末了他又补充道:“谁都会长大,只有您,从头到尾都这么拜金,多年未变。”
章悠的脸气的青白一片,嘴唇都在颤抖,“哪怕你不当我是你妈妈,好歹我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宋敬水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哦。”
“我没有这么恶毒还没钱的长辈。”
章悠手握成拳头,手指甲都扎进肉里,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说恶毒无所谓,说她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居然说她没钱!
“你现在真是牙尖嘴利的,宋振博真是教出个好儿子啊。”章悠讥讽。
宋敬水勾起唇角,“是啊,他教的好,唯一可惜的是居然是你生的。”
“呵,现在我不认你了,我没有这么嘴毒的儿子。”章悠愤愤道,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瓷勺子被震出杯中,发出咣当一声。
宋敬水站起身,浑身的气势就和散发着寒气的冰山一样森寒冻人。他的眼眸黑得可怕,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明明还在笑,但是就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那个眼神,阴鹜又嗜血。
“那最好。”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扩大。
章悠被宋敬水突然的警告吓白了脸,如果不是唇色上有口红,恐怕也会被吓得发白。心脏因为恐惧而跳动,眸光颤动,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