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懵逼多一点。
陆沉沉:“那你……”
会不会被处分。
这话她没问出口,下意识的,她转头去看周恪一。
周恪一与她对视一眼,总算从这事儿当中反应过来,他一下懂了她眼里表达的意思,略一思索,冲她微微点头。
处分不知道会不会被处分,挨骂总归是少不了的。
但是。
周恪一看着陆星沉,把手里的应援牌折了折,“我还挺开心的。”
少年心高气傲,遇事不公,当与之一辩。
陆沉沉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这时候,一道严厉的声音从礼堂门口传来——
“你们!就是你们!”
一个身影往他们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统统给我过来!反了天了你们!”
陆沉沉顿住,周围的人也跟着顿住,齐刷刷地抬头望那边看。
任晴雯有点紧张,躲在曾一帆身边,怯生生地问:“现在怎么办啊?”
刚才在礼堂闹起来的时候她也是一时冲动,凭着一股脾气就跟大家一起反抗,现在冷静下来了,才知道后怕。 她的表情像要哭了,“好像是教导主任。”
一个人慢悠悠地晃荡过来,少爷似的做派,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
顾今夜眯着眼,吸了口烟,两颊微凹,他把烟头丢到垃圾桶,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脚踝和肩膀,转头看着他们。
“还能怎么着啊?”
他们呆呆地看着他。
顾今夜冲他们一笑,嗷一嗓子喊道:“跑啊!”
话说完,他率先冲了出去。
也许是这一嗓子嗷得太是时候,给了摇摆不定的人一个明灯般的指引,加上那种“大家一起犯错我就不算犯错”的心态,以及顾少爷自己以身作则,跑得比兔子还快——
总之,礼堂前,哗啦啦的人群一涌而下,呈零散状全都跟着一起跑向校门口。
曾一帆拉着叶晴雯,周恪一拉着陆沉沉,江夙和陆星沉作了伴,潘伟杰和田菁琳犹犹豫豫,咬着牙一跺脚也跑了起来。
晚风吹拂,主干道上的人排列成群,成了夏夜里一道可观的风景。
教导主任脸色发黑,扯着嗓子喊:“你们想干嘛,想造反——”
后面的话他们听不清了。
他们一直跑,跑过主干道,跑出教学区,一路出了校门。
门口的保安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从缝隙里鱼一样地穿过,等走得差不多了才追出来,在身后喊道:“诶!你们这群学生,干嘛去呢!”
他们相视一笑。
抛下了平时所有的嫌隙,所有的不满和抱怨。
那个说你妹妹才自降身价的人,那个说最好不要去招惹你同桌的人,那个平时班级里沉默寡言的人,还有嚣张的、放肆的、满怀亏欠的、心似走马的人。
他们都是少年人。
少年是由什么组成的?
热血,天真,勇往直前。
他们有向前冲的勇气,也有对不公平敢于发声的决心,在少年的眼里,风在肩膀上,光在头顶,脚踩在大地,他们的心是一块明镜,一寸一寸,都是未被打磨的堂堂正正。
晚风吹拂,天穹倾覆。
少年心永不死。
——
最后这句话在《露从今夜白》也说过。
我永远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