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轻不重,刚好令马车之外的沐昭冉听见,知道南宫苍敖试探之意,他一踢马腹,往前走了几步,“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今日你若是和这位君楼主束手就擒,我就放过你手下之人,你看如何?”
在鹰帅面前说出这句话来,已算的上是狂傲,君湛然兴味的笑了笑,看向南宫苍敖。
“我去去就来。”冷冷一勾唇,黑衣掠去,已在马车之外,夏南关前尘沙滚滚,吹的南宫苍敖一身黑衣猎猎狂舞,身形一闪,跃上半空。
城墙前一棵枯树枝桠摇曳,南宫苍敖的身形便在枯枝之上,随风而摆,“让路,开战,二择其一,你选吧。”
看他态度如此轻描淡写,简直将他身后的兵马视若无物,沐昭冉摸了摸腰上的剑,不禁沉下脸来,“南宫苍敖!我不是在同你开玩笑!” “谁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枝头上的人慢慢接话,一抬手,遮日刀上红芒闪过,沐昭冉身后一名士兵陡然坠下马来。
血光夹着红光,仿佛是在同时发生,一眨眼的功夫,寒风萧瑟之中便夹杂了淡淡的血腥之气。
刀气!沐昭冉神色一凛,南宫苍敖确实没有开玩笑,举手之间便杀了他手下之人,这根本就是作予他看的。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我们就在手下见真章!”一道飞翎破空而来,快若闪电,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便已到南宫苍敖的面门之前——
叮!一声脆响,铁翎弹飞出去,沐昭冉伸手一接,手指竟隐隐发麻,不禁心中一惊。
南宫苍敖一动没动,树下的马车之上,帘幔渐渐垂落,恢复了原状,“沐昭冉,你怎会知道我们要来凛南?”
“这就是鬼手无双君湛然?”沐昭冉紧了紧自己发麻的手指,若有所思,“果然好功夫,听说南宫苍敖就是为了你不惜叛国?不知你究竟有何特别,竟叫他这样的人另眼相看,要知道这家伙以往看上的可都是女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来,这沐昭冉竟然还面不改色,银亮头盔之下,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的有几分古怪。
在场之中,鹰啸盟与雾楼之人都已知道这二人的关系,驻守此地的士兵将领却并不知晓,闻言不禁露出怪异的表情,男男之情并不是从没有过,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图个新鲜,从没有人像这鹰帅,竟为了对方不惜叛国。
不知道马车之内的那位鬼手无双究竟有什么特别,传言他身有残疾,这么一个有残缺的人,究竟是如何勾住了鹰帅的心魂,竟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不少人都觉得好奇。
君湛然所乘的马车顿时被无数道视线环绕,南宫苍敖哪里能容得下他被人如此看待,要笑不笑的撇了撇嘴角,“谁再多看一眼,我就挖出他的眼珠子来下酒。”
含笑说出的话,不疾不徐,甚至有几分轻快,却偏生令人一阵发寒,就连这瑟瑟寒风都抵不上这几个字透出的冷意。
众人不自觉的收回目光,南宫苍敖这才满意,却一反手,刀光一挥,遮日刀直指沐昭冉,“是谁告诉你我们要到凛南?”
沐昭冉已试出他果真是对那君湛然动了心,皱起了眉,歪着头,“我为何要告诉你?”
“有余!你在做什么?!”南宫年忽然一声大叫,始终被人看着的南宫有余挣开了身边的南宫望,“做我应该做的事!”
不知何处弄来铁钩,马车车辕被铁锁拴住,南宫有余奋力一扯,马车竟被他拉的往后倒退几步,马匹嘶鸣声中,南宫苍敖从树上跃下,不曾想,有人却已抢先一步。
“看招!”沐昭冉身形一闪,抓着碎裂的车辕,君湛然眼看将要被制,不慌不忙的抬起手腕。
鬼手无双之名沐昭冉自然听过,怎会正面接招,倏地放手,伸腿一踢,将马车远远踢向城门,“列阵——”
一声高喊,受惊的马匹拖着马车横冲直撞,直闯入城内,南宫有余生怕君湛然逃脱,提气高喊,“将他拿下便能制住南宫苍敖!”
原来是他通风报信,南宫年怒不可遏,一阵大吼“孽畜!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