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理得清?又该用何种态度对待眼前之人南宫望喃喃自语,心里又是矛盾又是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南宫年却没有其他人那般震惊,只是看向君湛然的眼神要比大多数人复杂的多。
“先皇之子,当年的四皇子,本该死于刺客剑下的……太子殿下,煌湛。”南宫年缓缓说出最后几个字。
背对的身影一震,慢慢回过头来,君湛然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南宫年,又倏地回头,尖刺似的眼神落在安嘉王的身上。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手中空无一物,却让整个王宫的大臣和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君湛然也许是第一个,安嘉王苦笑了下,如实回答,“一大早,便在枕榻上看到一封书信……与其说它是书信,不如说,是拓本——” “什么拓本?!”君湛然的话声一厉。
“你是夏国皇子,煌德的亲弟,甚至,还是夏国的太子,煌德的皇位本该是你的。”安嘉王从怀中掏出一页薄如蝉翼的东西来。
一见上面的字迹,君湛然的心头顿时翻起巨浪,神情突变,这不是什么随便书写的信笺,除了诏书的质地不同,这分明就是永盛帝所留诏书的拓本!
“你以为本王会轻信一封不明来历的手书吗?”安嘉王看得出君湛然心里的动荡,他初见之时岂不也是如此。
“这字迹,这皇印,本王认得,正是永盛帝煌贺所书,是夏国的御印,不是假造。”安嘉王似乎叹息了一声,若眼前的年轻人是夏国之主,不知今日天下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君湛然不知安嘉王心中所想,只看着眼前拓印的诏书,看字迹确是先皇所书,但比划之间略有不同,与他所有的那卷并不完全一致。
莫非——遗诏竟有两卷?!如不是还有一卷遗诏,这拓本从何而来?!
“当本王看到这东西,不禁想到,若将它放置在本王枕畔的人是想要取本王的性命……君湛然,本王和你一样想知道,它是从何而来,究竟是谁手里有如此重要的东西,却到现在才拿了出来,此人选在这个时机,还不知是什么居心。”
安嘉王说的和缓,如在和亲信好友谈天,群臣屏息,都希望安嘉王能稳住他,生怕眼前这个君湛然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知是什么居心的,岂非安嘉王你么?”仿佛先前那一瞬的惊愣动荡从未存在,君湛然双目如箭,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便是天差地别。
安嘉王退无可退,只觉一股气流压来,脸膛发紫,不得不拼尽全力去与之相抗。
“无需找什么理由,你命人拿我并不只为这遗诏所言,实则为的是控制南宫苍敖,是也不是?”冷笑声中,君湛然的话让安嘉王心底一惊。
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强笑道:“君楼主何出此言?”
“帝王之心,不过如此,如若是我,也会这么做。”面前的年轻人竟这么回答。
站在台阶之上,王座之下,他微微抬首,那眼神却似在俯视脚下,“南宫苍敖毕竟是夏国人,你岂会完全信他,让阳嶙监视是明,用我牵制是暗,只要我在你手中,你不怕他不听你之令。”
“哦?”安嘉王似乎不解。
“你用我来牵制南宫,再用南宫的安危来钳制于我,安嘉王,你果然考虑的周到!”森森冷笑传遍大殿,压制至今的怒意陡然蹿升,君湛然五指一张——
傲然随君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药可救
鹰翅在安嘉王面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