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手里有毒物可用,难道接下来我们就依靠这些东西打仗吗?这毒总有用尽之时,莫非君楼主不知道?”温如风身上带血,杀过人,他已冷静许多,虽然心里也明白君湛然不会无情到对南宫苍敖的安危置之不理的地步,态度上却还是未见和缓。
君湛然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如今他的眼前只有夏国,“无毒可用之时,就用你们的手,你们的刀,越早对煌德造成威胁,南宫苍敖的处境就越安全,莫非你不懂?”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温如风语塞,忽然顿悟,“原来君楼主不是不担心盟主,而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救他?”
“我担不担心他,与你没有关系,我想怎么做也无需对任何人解释。”马车里的男人语调还是淡淡的,用他一贯的带着些嘲讽和漠然的语气,这么回答。
方才怎么会怀疑君湛然的用心?温如风汗颜,他分明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最先知道君湛然的身份,也是距离这两个男人最近,亲眼见证过他们之间感情。 “继续前进,不用管后面的追兵,直取舜都。”君湛然并不理会他的反应,他显然已有了打算。
“是!”
亲眼见过当日情景的人都会觉得,与其说君湛然的奇袭是为了得到大夏,不如说是为了毁掉它。
他一点都不犹豫,也丝毫不会迟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前来阻拦的,他一律视而不见,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是如此对待。
而假若有兵马拦截,他所下的杀手也是前所未有的狠辣,他不需要俘虏,唯一的手段便是杀,杀人毁物,夺取粮草,半点都没有商量余地。
试问世上之人谁不怕死,这样的手段,彻底威吓住了守城的士兵们,更何况他还被传说成永盛帝的第四子,是先皇之子,是传闻中皇位真正的继承人。
人心开始浮动。
即便有人为了向上面交差,意图拦截,也开始有所顾虑,毕竟谁都不想死,在莫名其妙的怪风之下,当年君湛然背负叛国的罪名,被追捕的时候所使的手段已经令许多人感到恐惧。
“楼主,前面的城……”前进途中,肖虎迟疑的问。
“由你们来动手吧。”君湛然没有睁开眼,在马车里回答,外面的肖虎听了,暗自舒了口气。
还是不让他动手的好,另一边的温如风和肖虎一样感到如释重负,虽然君湛然出手不如他们的盟主南宫苍敖那般声势骇人,无声无息之间用毒风取人性命却有另一种令人悚然的威慑。
他偶尔会想,如此轻易便能取人性命,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不知道君湛然的心里是否和表面一样,静如止水,若无其事。
而这个问题是无法从君湛然的脸上看出答案的。
这次进攻夏国,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困难,一路之上追兵虽多,却没有多少人能真正起到作用,阻碍他们的前进。
就如君湛然所想的那样,夏国为了收复北绛出了不少人,尽管大国的气概尤在,内部却如凛南一般并无多少可堪大用的人才,尤其是在南宫世家被从朝中连根拔除之后,牵连到不少人,夏国朝中兴许比之凛南还要无人可用。
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煌德早在舜都设下埋伏,就等他们前去。
究竟如何,到了皇城舜都便可揭晓。
舜都,皇宫大殿之上。
哗啦啦,桌案上的物件被横扫出去,散落一地,平康皇面目狰狞,正在大发雷霆,“煌沐牵制了南宫苍敖,却让君湛然跑到了朕的地盘上,他竟然还打着太子的名号妖言惑众!你们这群废物,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把他给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