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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过去,找叶尘的人在江河中找不到叶尘,已经将视线转移到沿途州县,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扬州更是重点。
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将何开和叶尘联想到一起去。这就归功于叶尘刚来到扬州时的先见之明,住在了贫民区不说,还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虎子的舅舅,虎子娘亲的哥哥何开。
并且,又有韩可儿这个一看长相,一听口音,便知道是扬州附近的女子为伴,而韩可儿看叶尘那深情的目光和所表现出来的依赖,无不让人感觉韩可儿和叶尘乃是相识多年一对情人。
这样一来,无形中却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掩护。有了这个身份,就算有人想到了贫民区,可去寇家街坊邻居一调查询问,却已坐实了何开这个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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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天气正热。
虎子刚端起一碗肉汤,眼泪就一颗颗滴入了碗里。
肉汤不会让人流泪,让他流泪的,是买这块肉,煮这碗汤,最疼他的奶奶。 现在肉汤还在,最疼他的奶奶却已埋入黄土。这碗汤又有谁忍心吃得下去?
韩可儿在自己的房间里,叶尘就坐在小院门口,虎子先前各自给两人送了两碗汤和两个馒头过去。
叶尘两口将汤喝完,馒头吃进肚子里,但眉头始终紧紧皱起,他答应鬼医,今晚上要送食物去瘦西湖独岛上,可是他现在不能离开这座院子。他现在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前往扬州赌场和那白二爷面谈,干净利索的进行一场交易,委曲求全的先解决眼前困局。等日后与玉道香、李君浩他们汇合之后,再杀了二爷和他麾下魏老大,为虎子奶奶报仇。
“必须将韩可儿和寇家三口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死结,始终处于被动。”叶尘心中暗忖。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白沧海帮忙,将韩可儿和寇家三口送到剑庄。可是白沧海没有杀章春柔,将其关在剑庄里面,这让叶尘隐隐感觉不安。事到如今,他又怎么能想不到章春柔、白泉等人之所以突然背叛白沧海和白子轩,很有可能就是小明王上官冰云所为。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弥勒教迷惑人手段,白府剑庄中有了第一个白泉,就会有第二个,说不定潜伏着不少如白泉这样的人物。所以,剑庄在叶尘看来,反而是扬州第一凶地。若不是白沧海剑法超群,白家的人又不好惹,叶尘一定会想办法将章春柔杀之灭口。至于白沧海,叶尘相信他绝对不会为了某种利益出卖自己。
总之,这些事情还是要靠叶尘自己。
寇家小院子位于贫民区一个三角路口,平日间行人还是比较多的,否则也不会开面馆。
这时,两个人的谈话传到了叶尘的耳朵中。
“你听说了吗?今天官府的人跟疯了一样,突然派人一个客栈一个客栈的查探,就算是白家开的客栈也不给面子,城门口也派了人严查。”
“当然听说了,我还知道官府的人是在找一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我去给醉霄楼送酒,在二楼门口多站了一会,无意中听到几个在那吃饭的官府官吏说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北边宋国皇帝的国书已经送到了金陵,要南唐将一个人赶紧送回去,否则不日便大军压境。金陵那边皇帝和朝臣都会吵架吵疯了。”
“哦!是什么人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因为宋国那位鼎鼎大名的祥符伯被咱们南唐的弥勒教的和尚给抢了回来,这不,宋国皇帝很生气,就和金陵那边要人。所有朝廷官人都让弥勒教的和尚赶紧将祥符伯交出来,可是那些和尚说祥符伯自己半路上跑了,不知藏在何处?所以,才有现在官府到处寻找祥符伯叶尘。”
这些话传进叶尘的耳中,让叶尘心中一动,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不过,在做事之前,要先将门口那两双眼睛赶跑。
一个卖糖炒栗子的中年男子,缩着脖子,在寇家小院子门外窄巷中叫卖。
巷子口外面,还有个要饭的瞎子,缩在墙角里不停的在发抖。
叶尘从小院中走出,来到中年男子面前,忽又停下,道:“卖什么?”
中年男子道:“糖炒粟子,又香又甜的糖炒粟子,五十文一斤。”
叶尘道:“不贵。”
中年男子道:“你想买多少?”
叶尘道:“一百五十斤。”
中年男子道:“可是我这里一共只有十来斤。”
叶尘道:“再加上你的人,就有一百五十斤了,我要连你的人一起买。”
中年男子身子后缩,勉强笑道:“我只卖栗子,不卖人。”
叶尘道:“我非买不可。”
他忽然出手,一把揪着他的衣襟。 中年男子大叫:“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抢劫不成……”
他话没说完,下巴就被捏住。
叶尘冷冷道:“我看你一定是个傻子或者是个疯子!”
中年男子拼命摇头,吃吃道:“我……我不是傻子,我也没有疯。”
叶尘道:“你若没有疯,怎么会到这里来卖糖炒栗子?这里的人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这人怔住,眼睛里露出恐惧之色。
叶尘道:“你若不想被我活活打死,最好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