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派人闯宫?十娃虽然被称为开封地下世界之王,但是若想带人闯宋国皇宫,那也是死路一条。
能找谁?能去找谁?
十娃轻易的便想到了宋帝的死忠之臣参知政事吕馀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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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崇政殿,帷缦一闪,内侍都知王进光幽灵般地闪了出来,他仍然谦卑地弯着腰,来到一名侍卫司军都指挥使之前,说了一句暗语。后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都准备好了?”
王进光谄媚地笑:“这位将军放心,这皇宫之中上上下下,只要是我们的人,奴婢都已经通知了他们,并且也都做好了安排。”
“好,好,这是杀头的前程,你对相公忠心耿耿,相公不会亏待了你,一切依计行事。”
“遵命。”
王进光谄笑着答应一声,带着他的两个义子悄然退去。
……
…… “这位壮士,你要甚么?”
吕馀庆自梦中醒来,只见室中已燃起灯来,面前站着一名青衣蒙面、手中持刀的夜行人,不禁又惊又惧。不过他毕竟做了多年的大官儿,还算沉得住气,轻轻推开拥在怀中的俏媚侍妾,故作镇静地坐起身来。
“起来,马上穿好衣服。你,滚开一些!”
那个夜行人说出来的话蕴含着一股冷意,他挑开被子,用刀刃在那个花容失色、簌簌发抖的十五六岁美娇娘大腿上一拍,骇得那少女一跤跌下地去,粉弯雪股、酥胸妙脐,在薄如蝉翼的薄纱衣裙下若隐若现,羞得她赶紧拿手掩住衣裙难以掩饰的羞处。
吕馀庆变了变脸色,沉声道:“壮士若要求财尽管取去,若是刺杀朝廷大臣,你该知道,天下之大,也再没有你容身之处。”
夜行人冷笑一声,一双眼睛神光闪动,低叱道:“老子不是求财,也不是求色,而是来保你的前程,保你家皇帝主子的前程。”
“什么?”吕馀庆又惊又疑地问道:“什……什么前程?”
……
……
宰相府中,赵普的一众亲信都已经齐聚一堂,一个个看着赵普,双眼放出紧张炽热的光芒。
赵普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事已成了一半,如今各位分头行动吧!”
所有心腹听了之后,不约而同地长出了口气,躬身称是,然后一一匆匆离去,最后离开的宋卫府情报司使范长才走之前想了一想,忽然说道:“相公,罗耀顺今日傍晚突然带领罗家上下除罗公明之外的大大小小十九口人出城而去。”
赵普刚刚举起茶杯,闻言不由攸然变色,沉声道:“范长才。”
范长才踏出一步,抱拳道:“属下在。”
赵普说道:“你派人去罗府上,把罗公明先看住,然后派人出城去追罗耀顺一行人,将他们抓回开封,还有路上与罗家人有接触的人全部杀了。”
范长才重重一点头,转身出了宰相府。
赵普走到窗边,推窗望月,月色皎洁如水,他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喃喃自语地道:“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应该没有问题。当初太祖能够陈桥兵变,从柴氏手中夺得天下,黄袍加身,坐拥天下,我为什么不能。大不了让赵德昭的那七岁小儿子先过渡几年而已。”
……
……
一辆马车,沿着御街吱呀吱呀地走向皇城午门,马夫赶着马车,听两匹马的蹄声,心里头暗暗纳罕:往日里这两匹马拉车那是何等轻松,今儿个吕相公怎么变得这么沉了?
车厢中,青衣蒙面人、当朝参知政事副相吕馀庆和他最得宠的小妾挤成了一堆儿。十五六岁的如花似玉小姑娘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嘴里塞着一团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地看着端坐在轿中央,手中拄着一口明晃晃利刀的青衣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吕馀庆头上的官帽帽翅之长仅次于宰相赵普,此时只能侧着身坐着,他看着中间的青衣人,低声问道:“壮士,你倒底是什么人?”
青衣蒙面人寒声说道:“勿需多问。”
吕馀庆咽了口唾沫,说道:“老夫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赵普老贼谋反,不需要你监督,肯定进宫护驾的。”
青衣蒙面人冷哼一声说道:“蠢货,老子跟着你,是为了防止你还未进皇宫,便被人给杀了。老子是保护你的。”
吕馀庆身体一震,忙应一声是,目中却频频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门到了,站岗的禁卫惊讶的喝叫声传来:“上朝之时还早,这是哪位大人深夜到了宫门?”
吕馀庆缓缓拉开一角轿帘,那美妾若酒偎在轿角,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看自己官人,再看看端坐持剑的青衣人,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吕馀庆探出半个身子,又下意识地回头一望,青衣人手腕一翻,刀忍已横到他爱妾颈上,把那少女吓得蜷成一团,明媚的大眼睛中溢出泪光来,吕馀庆看了一眼蒙面人,便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哎哟,是吕相公啊。这深更半夜的,您……上朝早了点吧?” 吕馀庆强自笑笑,说道:“本官有要紧国事禀奏官家。”
“什么?”
那守门的校尉面露难色:“吕相公,深更半夜的,禁宫已然上钥,未至天明,概不开启,这个……相公是知道的。”
吕馀庆淡淡一笑道:“规矩是规矩,官家什么时候守过这等死规矩?这些年来,官家深夜召见大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赵相公曾多次深夜入宫,早有先例,怎么换了本相就不成了?”
那校尉干笑道:“吕相公,赵相公那是宰相大人,吕相公与宰相大人还是不同的……”
吕馀庆眉头一挑,说道:“本官说过,有十万火急的要事,不得不来,你有闲暇在此与本相聒噪,何不入宫请旨听听官家的意思?若是耽搁了大事,你担待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