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冲着我们文家来的。呵,与我英雄所见略同,一朝拿权,先杀敌人全家。”
文和仁一听,本就惨白的脸更是煞白,一跤摔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
文弘瑜冷着脸道:“王笑领了两百多个番子来杀我们了。”
文和仁身子一抖,坐在地上甚至忘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真……真的?那那那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逃?”
“怎么?现在不祭你儿子了?慌什么。”文弘瑜冷笑一声,转身向手下大喝道:“去将府里养的那些悍徒组织起来,务必将王笑的人拦在街口!”
“去通知邱鹏程,火速领太平司番子前来!告诉他,若敢犹豫一下,他这些年做的事我全抖出来!”
“去各个王府、公府、候府,让他们派人来转圜。告诉他们,今年生意上的分红可还没发呢……”
如此一通吩咐,文弘瑜方才转向文和仁,道:“三叔起来吧,他们翻不起风浪,你去祖父屋里看看他睡了没,若没睡,问问他我如此安排可还有遗漏?”
文和仁愣愣点点头。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呼声响起。
文弘瑜猛然抬头看向门外的天空,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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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五十多人穿过长街。
王笑眯着眼看了看前面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道:“可以了。”
秦玄策会意,开弓,倏然一箭疾射而出,噗地一声将那个文家的探子射穿在地上。
接着,两百五十多人的阵列便猛然加速起来,飞快向文府扑去。
黑夜中看不清他们身上整齐划一的飞鱼服,只有手中的一把把绣春刀泛着隐隐的寒光。
迅速地转过街角,朱红色的大门便远远在望,硕大的牌匾下两个大灯笼映着‘文府’那两个遒力劲健的字,一派庄严气象。
有三五成群的大汉正纷纷向这边冲来,在文府前汇聚起来,转眼间已有五十余众,手上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有,看起来颇为凶悍。
王笑想到劫银那夜遇到的文家护卫,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亢奋。
“杀了他们!”
张永年略有些犹豫,在巡捕营的这些年多少磨掉了他的一些棱角。
但想到陛下那一句“朕的附马王笑极力推荐你”,他马上便将这一丝犹豫从心中驱除出去。
时隔多年,蓟镇战场上的澎湃战意再次泛上心间,他狠狠一挥手,喝令道:“杀!” “杀!”
两百名番子皆是他在巡捕营这些年操练的精练,一声大吼,气势如虎!
话音未落,一柄长枪当先出列,蛟龙出海般便向文府的护卫们冲杀过去。
脚下步覆痴奔,耳畔劲风阵阵,秦玄策目中似带着火。
这京中的日子,实在是太消磨人了,太让人想念关外的铁马秋风。
“打团啊!”
一声大喝,长枪疾刺,势若奔雷!
鲜血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