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化敌为妻 辛豆 2170 字 5个月前

只见庄家揭开骰盅,开出来的是小,又是一群人捶胸顿足。

苏木来赌坊的次数不多,但见到新奇的东西觉得有趣,就多看了几眼。

小厮是个会瞧眼色的,立刻上赶着问:“公子不如也玩两把?”

“我不会。”苏木此行只是想押北豊赢,可不想被赌坊的人宰钱。

“这个简单,猜大小,五五开,公子看两把就会了。”小厮同坐庄的使了个眼色,在围着的人群里替苏木辟开一条道,挤到了最前面。

“公子可以不下注,先看看。”小厮笑道,“公子猜大还是小?”

摇晃的骰盅已经被按在庄家手下,苏木想了想,“大吧。”

骰盅打开,“四四六,大!”

小厮竖起大拇指,“公子厉害呀!”

接着连猜了五把,苏木回回都猜中了,小厮惊讶异常,“公子真乃神人,方才那几把若是压了钱,定然赚的盆满钵满。”

苏木连猜中几把,心里有了底。这是看她打扮富贵,想要宰她一笔大的,身边几人都将她夸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无非就是要她花钱来赌。 赌坊的打手都在坊里四处走动,若是不散点财怕是也不好脱身。苏木别无他法,让青簪拿钱出来。

起先苏木还中了几局,都是些散银,赚的都是小钱。赢点蝇头小利,还没开始输,赌坊怕是不会放人走,苏木只好拿出五百两连带着之前赢的那点一起往上压,松手时心都在滴血。她就该下注押完北豊赢然后直接走,也就不必丢那么多银子了。

一把输完,苏木脸色极差,摆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说完就要走,一转身撞到了人。

“沈……”

苏木抬起头,一脸肉疼的表情还没收回,又意外沈行在出现在此,情绪掺在一起,表情有些逗。

肩膀被沈行在按着扭过身子,沈行在屈肘搭在她肩上,将人往赌桌前一推,手腕一转,折扇支在桌上,扇坠上的流苏扫着她的手背。

有些痒。

这扇坠看着眼熟,倒像是她从前送沈行在的那枚。

“继续赌。”沈行在近乎半笼着苏木,声音就在她头顶上不远处。

听了他的话,苏木急得忘了要把沈行在的手甩下去,仰头瞪着他。她花了近几百两才得以脱身,再继续下去她整副身家都要没了。

“瞪本侯做什么?”沈行在戏谑地对上她的眼。

“我、没、钱、了!”苏木一字一顿。

沈行在偏头,郭宫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苏木略略扫了一眼,都是千两的面值。“有本侯在,你的钱自己收着玩儿就好。”

谁家的钱是收着玩儿的?苏木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便是沈行在的钱,也不能在这赌坊赌了!

苏木转了个身,一把拽住沈行在的衣领将人拽弯腰,警惕地看了一眼庄家,才低声道:“继续什么,他们会出千。”在赌坊里,任你家中坐拥金山银山都会搬成空山。

沈行在卡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扭向赌桌,“大还是小?”

原本要掰开他的手的苏木又被转移了注意力,“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下次再答应你。”沈行在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这一次押大还是小?”

上饶城里有没见过锦瑶郡主样貌的,却没有不认识靖远侯的。庄家和小厮对视了一眼,知道遇上大户了。

“侯爷是想押大小?”庄家试探着问。

“不是本侯,是她。”苏木男装打扮,显然有意隐瞒身份,沈行在用“她”含糊带过,随手将折扇塞进她手里,像给闹觉的孩子塞玩具安抚她的情绪。

苏木咬牙转了个弯将折扇往沈行在手心里戳。沈行在一边跟庄家说着话,一边摊开手掌任她戳,戳到时手掌一拢,又反手塞回她手里,“五万两如何?”

赌坊的人早在苏木进来时便认出这是个姑娘,不过看她身上衣料华贵,只要是来送钱的,谁还管是男是女,就算有点癖好,顺着她不戳穿就好。现下一看,估计是宰到不得了的人物了。靖远侯与她举止亲密,怕不是府里的宠姬出来玩,被他们赢了点钱,侯爷为美人找场子来了。

“这……五万两数目也太大了,小的拿不了主意,还得请示老板。”庄家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悔得直拍大腿。谁不知道在这上饶城里,头一个不能得罪的就是靖远侯,方才少贪这几百两便没这回事了。

苏木戳了沈行在几回都被他接住又塞回去,没了耐心干脆不动了。沈行在把玩着下坠的扇坠流苏,眉眼不抬,语气淡淡,“那便去问,本侯没什么耐心。”

庄家立刻拨开人群往后院跑。

“沈行在你别玩……”苏木抽出折扇,挂在扇骨上的扇坠绳子应声而断,“……了……”

“你送给舒大人一枚玉坠,送给本侯一枚木制扇坠,”沈行在将扇坠摆在苏木面前,系绳的断面粗糙,丝线参差不齐,“还将它扯断了。”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苏木立刻没了底气,垂着脑袋老实认错,“我下回一定送你个好的。”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她那时与沈行在还剑拔弩张,加之临到月底,月银也花的差不多了,想着沈行在挑三拣四的,便是送他一块上好的美玉也会被丢去库房,索性便买了一块木的。 沈行在俯下身,“本侯的扇子先暂且放在郡主这里,还请郡主下次配好了扇坠再送还给本侯。”他语调戏谑,苏木更是羞愧。

庄家回来时还带来一个又矮又精瘦的老头,穿着灰扑扑的褂子,蓄着一把山羊须,自称是这里的管事。连赌坊里的小厮都十分健硕,他这走两步都怕被人撞到的体格一点看不出是赌坊的管事。

“小的是赌坊的管事,听说侯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招待不周,还请侯爷恕罪。”管事的比庄家还是要稳重一些,好歹在沈行在面前不会抖。

沈行在不耐烦地皱着眉,“本侯来此只为玩乐,这韦记赌坊开还是不开,不开便关停。”

几个小厮吓得软了腿,管事战战兢兢,满是皱纹的脸上连黄斑都白了不少。

管事擦了擦汗,“这……这……侯爷的赌注太大了,还请上楼,小的们为侯爷另开一庄。”

遑论沈行在的身份摆在这儿,单说来赌坊赌钱的,手上赌注一次最多也就千两,还从未见过一把五万两的。这显然是要来砸场子的,可沈侯爷要砸场子,谁能不让砸。为靖远侯单开一庄,将老虎毛顺好了,赶紧将人送走才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