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宫:我现在就去找青簪,让她说一句“侯爷娶不到郡主”(不是)
小侯爷:你人没了
第44章 大雨
郭宫一身湿哒哒地走进来, 靴子底一步一个湿脚印,还带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拎了一个人。那人被蒙了眼睛堵住嘴巴绑紧手脚, 被扔在地上后就不停地在挣扎。苏木看了两眼觉得眼熟,忽然惊讶地看着沈行在,眼睛瞪大。
“郡主放心,他的听穴已经被封了,听不见我们说话。”将人抓来的郭宫道。
“你怎么把野利丹的人抓来了?”苏木大吃一惊, 地上躺着的人正是野利丹的手下, 那位细封大人细封烈真。
“请人来喝杯茶罢了。”四国比试如此敏感的时期,北豊的靖远侯,堂而皇之的把西夏使者抓来了侯府, 手段还不甚客气。对此沈行在面色如常。
苏木还有些回不过神,指着西夏使者愣愣地问:“就这么把他抓来当真没有问题?”
郭宫把细封烈真抓过来也没替人家挡挡雨,一身湿透了,就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鱼,在地上啪啪溅起一圈水花,还是转着圈的水花。
“郡主若是想, 打他一顿都行。”沈行在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
“当真没问题?” 苏木当真了。西夏都算计到她头上了,算计也就罢了, 还把不严口风让她提前知晓了,这让她不记仇都不行。她本也不是宽容大度的性子,只不过毕竟是西夏使者,她也无法报仇, 若是有机会,谁又愿意忍气吞声。
苏木踌躇着走过去,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沈行在一时失笑, “当真。”
“那……我弄死他也行吗?”苏木试探着问。
郭宫一个激灵,这人还有用处,若是死了,抓他的功夫就白费了。
“郡主……”郭宫张口想劝她手下留情,话到嘴边,看到侯爷冷淡的眼神立刻改了口,从门边搬来一根大腿粗的门栓,“用这个打比较痛快。”
“……不用了。”那根门栓她举起来都费劲,真要砸上去,怕是连骨头都要碎成粉末。苏木还算理智,料到沈行在将西夏使者抓来应是另有目的,也没打算真弄死他。
但君子报仇才十年不晚,她又不是君子,有仇当场就报。
郭宫看着苏木将人套上麻袋左右开弓、拳脚相加,头一回见识到一个姑娘打人究竟有多狠。力气倒不至于大得置人于死地,但打出内伤怕是免不了。
而他们侯爷见到此情此景,噙着笑,甚至与有荣焉。
苏木打人打得精疲力尽,趴在桌子上歇息。
郭宫将半死不活的人带去地牢关着。
面前递来一杯茶,苏木道过谢,喝了两口后问沈行在,“你抓他来是要做什么?”
“请他帮忙传个话。”
窗户半开,屋外的风呼拥着灌进来,苏木捂着茶杯被冷得一激灵。
郭宫下了楼,楼上只有沈行在与苏木。沈行在起身,将窗户合上。
没有冷风,苏木暖和了不少,回头瞧着沈行在。
她爬墙的时候天只下着蒙蒙细雨,落在她身上只沾了一层水气,进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后水气就化作水将她的衣服打了个半湿,头发也是半干不湿。给她煮的姜汤只喝了一口,刚刚那阵风,也已经凉了。
沈行在扯下木施上的披风,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顿,最后只是把披风扔给苏木,“披着。”
“干嘛?”苏木抱着玄金鹤纹的披风,这披风应该是沈行在穿来的,还带着凛冽的梅花香。
招摇矜贵的靖远侯,不爱用珍贵的龙涎香,只有一身梅花傲然气。
“郡主若是染了风寒,五日后如何引蛇出洞。”
苏木心中方才生出的那点古怪感一下子烟消云散,用力哼了一声,把披风披上,还在沈行在警告的眼神里用披风抹了一把脸。
“抹舒爽了?”沈行在看她被披风抹乱了发丝,压下笑意,拿起靠门放着的伞,“本侯今日命厨房炖了鸡汤,就先失陪了。”
侯府为了合衬沈行在挑剔的口味,天南海北请了不少大厨。苏木裹着披风,身子回暖不少,听闻有热腾腾的鸡汤,倒觉出几分寒意,不待思量就噌的站起来要去蹭吃蹭喝。
“我也要去!”
苏木身量小,方才坐着时披风拖在地上,起身太急,一脚踩上披风,人几乎是往沈行在身上扑了过去。
沈行在吓了一跳,扔了伞,伸手接了个满怀。
姑娘的身子是温软的,腰肢盈盈一握,凛冽的梅花香还掺着姑娘家木兰花香的梳头水,勾勾缠缠在一块,倒是格外别致。
沈行在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姑娘的身子便与他贴的极近。方才接的匆忙,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过他的脖间。 两人都是一愣,苏木先从沈行在怀里挣出来,捂着重重磕在沈行在肩上的下巴,白嫩的脸上绯红一片。
“我方才……不是……”苏木结巴了半天也没结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让自己的脸越发通红,想辩解有说不出话,急得眼中一片水光滟滟。
沈行在别开眼,喉结滚了滚,强行镇定后才噙着笑道:“郡主此番投怀送抱,倒是让本侯很是为难。”
原还有些旖旎尴尬的氛围被他这话打得一点不剩,苏木冲过去捡起伞,飞快地跑下了楼,临走前还怒气冲冲叫着让他在五云处待一晚上。
等人消失在楼梯转角,沈行在抚着脖间,吩咐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卫,“将郡主送回王府,别让她爬墙。”顿了顿,好笑又无奈,“再取把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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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封烈真双手被绑在身后,以扭曲的姿势跪趴在湿冷生着青苔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