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哥哥,什么在在,成了亲,他绝对有办法能教她叫得更好听。
苏木没料到沈行在会是这个反应。从她被救回来起,沈行在看她的眼神常常就像是一匹饿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但似乎又像被限制住,在忍耐什么。
苏木还没有给出答案,按照贺夫人吩咐来找人的下人已经敲响了门。
像是给沈行在敲响了钟,沈行在很快又变得冷静且克制。
一个姑娘在出阁前与男子有了关系,在世人眼中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不希望苏木因此落人话柄,这也是他给她的尊重。
贺府的人口不多,贺将军夫妇与两儿一女。长媳有孕,为了休养,由丈夫陪着坐了一会儿便回房休息了。
贺小姐咬着一块排骨,自以为很隐讳地打量苏木。
苏木咬着饺子,歪头与她对视。
被人抓了现行,贺家小姐也不慌不忙,“行在哥哥,这位就是你未来的侯夫人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皆停下手中动作,纷纷将目光投到苏木身上。
苏木衔住筷子,转而看着沈行在。
“是。”沈行在又给她拨了两个饺子。
贺小姐一乐,“那我有了嫂子,是不是能有两份压岁钱了?”
说完,贺夫人嗔她一眼,“不许无礼。”
贺小姐吐了吐舌头,低头啃排骨。
苏木有些无措。倒不是沈行在光明正大说要娶她让她害羞,而是她没有准备压岁钱。她一直是收压岁钱的那个,还从来没发过压岁钱。
走神想着该如何补救,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饺子,饱满的饺子被她戳得惨不忍睹。
但很快,她便将这等烦心事抛在脑后,与贺家兄妹俩一块到雪地里放烟花去了。
说白了还是个小姑娘,能简单快乐就不愿意想得太多。
“沈行在!”苏木跑到沈行在身边,往他手中硬塞了一个烟花棒,“你也来玩啊。”
沈行在看着手中的烟花棒,轻笑一声,“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自己去玩。”
“那你陪我玩。”苏木朝他眨巴眼,“好哥哥?”
她如今已经能掌控住他的命门了,叫一声哥哥比亲他十下都管用。
“幼稚。”沈行在低低笑道,却没拦住她点燃烟花棒的动作。
手中的烟花棒呲啦一声,迸出绚烂的火花。
不太好亲近的哥哥与他们一起玩起了烟花棒,贺家兄妹俩见状,也鼓起勇气抱着一大堆烟花与鞭炮往沈行在身边凑。
一方小天地被照得通亮。
沈行在黢黑的瞳孔中倒映出斑斓的火花,脸上带着疏淡又愉悦的笑。
苏木挥着烟花棒,也跟着一起笑。
贺夫人说,当初的沈行在是西北最明朗的少年,一个孩子王。最会玩闹,领着西北的孩子四处惹是生非,让人头疼,却也同样招人喜欢。 好在如今沈行在成了靖远侯,贺家待他依旧如往常。这大概也是沈行在将父亲的手下视作亲人的原因。
***
苏木在马车里等着沈行在。
再亲近,也没有在贺府守岁的道理,他们还是要回去。
很快,沈行在上了马车。等着身上寒气散尽,才取出一封红封,“这是贺夫人为你准备的。”
“我?”苏木迟疑着接过。
“他们怕你不收,不敢当面给你。”
压岁钱通常由长辈给晚辈,贺家是臣,苏木是君,臣子给君压岁钱便是不合礼数,被有心人抓把柄,甚至能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但贺夫人的确将苏木视作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有心亲近,便只好让沈行在代为试探。
“那贺家小姐……”苏木不讲究虚名,自然不在意君臣尊卑这一套。
见她如此记挂,沈行在失笑,“给她封了一封大的。”
他又拿出一封红封,“这是我给你的。”
红封之中的东西硬邦邦,不像是银票,也不像是碎银铜钱。
苏木满腹疑惑地打开,接着愣住。
一片钥匙,与一枚虎符。
“侯府账房的钥匙,与沈家的虎符。”沈行在口吻平静,好像苏木手里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我若是将这两样东西给皇兄,那你马上就会被架空了。”这两样东西简直烫手,她不敢收。
“是你的东西,由你处置。”沈行在淡淡一笑。
苏木将东西塞进他怀中,隔着衣服拍了两下,确保它装好了,“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怕弄丢了。”
即便沈行在给她惯上天了,她也明白这两样东西是沈行在的身家性命。沈行在敢随随便便交到她手上,她却没办法担保真得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