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点。”邵成说。
万穗:“……”
菜上齐的时候,韩树人才到。他下午有商演,一结束就立刻赶过来了。
“邵成哥,嘉远哥……”他脸上带着妆,演出服还没换,肩膀上顶着几个能当武器的小尖尖,进来脱了外套,挨个打招呼。
“邵成哥,去年我在s市参加跨年晚会,好像见到你了。是你们公司做的安保吧?”韩树站在万穗和邵成中间,一手搭在她的椅子上。
邵成想了一想:“是有这么回事。”
“我就说,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等两人聊完,万穗把韩树拉过来,叼着棒棒糖小声问:“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韩树瞟她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跟你有关系?”
“……行了你滚吧。”万穗翻了个白眼。
“几岁了还吃棒棒糖,”韩树说着,伸手,掌心向上,“给我一个。”
万穗往他手心甩了一巴掌:“没了。” “给我让个位儿,”韩树不由分说把她推起来,自己在那个位置坐下:右边陶宁,左边邵成。振振有词道,“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跟邵成哥聊聊,你去那边坐。”
万穗狠狠剜了他一眼,走到陶宁另一边去坐。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陶宁明白韩树的用意,低声为替他解释:“他不想让你跟邵成哥挨着,你看不出来吗。”
“……自己一堆破事,还管我。”
韩树看起来倒是真的有很多话跟邵成聊,一顿饭的时间嘴就没停过。
万穗吃着饭,一边跟陶宁商量战术,让她帮自己打配合。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放心托付任何事,对她来说,就是陶宁了。
吃完饭,高嘉远提议转战ktv,万穗欣然同意。
不过,等到了ktv,一帮人聊天、唱歌、做游戏,玩得很嗨,她却坐在沙发上,闷声喝酒,表现得很安静。
没办法,想借酒行事,至少也得有点醉意,演起来才逼真嘛。
万穗喝了不少,感觉到量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头有点晕,腿有点软,状态很完美。
她满意地把酒杯放下,上去把天天录歌还唱不够的麦霸韩树挤下来。
“走开走开,让我唱会儿。”
“醉成这样还唱,给我丢人。”韩树放下话筒,看她几乎要把脸趴在屏幕上,啧了一声,好心道:“唱什么,我给你点。”
“小伙子真有爱心。”万穗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背,坐在高脚凳上,让他点了首粤语歌。
前奏响起,她扶着面前的话筒架,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晃。
“树荫有一只蝉跌落你身边/惊慌到失足向前然后扑入我一双肩……”
舒缓的音乐,被酒精泡过的声线,轻柔略带低哑,偶尔跟不上歌词的几声低哼,空气都染上撩人的醺然。
房间里昏暗暧昧的光落在眼睛里,眉睫上。
一低眉,一垂眸,尽是风情。
“发情了这是?”
韩树胳膊捅了捅陶宁,一脸纳闷。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谁呢?
陶宁默默喝酒,不说话。
“我是预言家,”高嘉远看着台上一首歌唱得迷离的万穗,“我就说,这丫头得长成个祸害。”
邵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语。
她忽然抬眼,视线投来,准确地对上他的目光。
邵成眉眼不动,她却展眉笑了,藏着细碎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她正唱着:
“如有天樱花再开/期望可跟你示爱……” ……
那个笑容,高嘉远看得清清楚楚,心情一时间竟也十分复杂。
他瞥了邵成一眼。
几秒钟后,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成儿,你想清楚。”
邵成收回视线,杯子与他碰了一下,清脆短促的撞击声。他什么也没说。
万穗唱完一首歌,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准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