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摸了摸脸,算了,随便他们去说的,说她是祸水,起码证明她美啊,对吧!一般人想做祸水都没这条件呢!
“姑娘。”青书匆匆走过来。
宋嘉禾眉梢微抬。
青书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起来:“外头悄悄在传梁王世子通奸弟妹,溺杀表弟,逼疯舅母。”
随着她的叙述,宋嘉禾眼睛一点一点睁大了,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魏阙的脸,可她记得上辈子没这么一出啊!
“外头传的厉害吗?”
青书道:“外头不敢明目张胆的传,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了。”到底牵扯到魏闳,下面的人心里也打怵,不敢过分。然而内容过于曲折离奇,比戏台上唱的还精彩,说的人注定不会少。
此流言一出,柯世勋为姑娘殉情的说法不攻自破,她令人打听了下,已经没人在说这事了,注意力全在梁王世子身上。
青书十分解恨,都是他该的,明明是他不检点还心狠手辣,倒叫她家姑娘背黑锅,活该他丑事被人揭发,最好丢了世子之位才痛快。
“现下,梁王府怕是乱作一团了吧!”宋嘉禾若有所思地摸着书册边缘,青书都打听到了,梁王府不可能不知道。
梁太妃更早之前收到消息,当时一口气没上来就撅了过去,吓得一群人白了脸。
恼羞成怒的魏闳发狠要派人把议论此事的人抓起来,杀鸡儆猴,被急赶回来的魏二老爷骂了一顿,才制住了这个馊主意。 魏二老爷瞪着暴跳如雷的魏闳,满心失望,平日里瞧着他还算明白一人,真遇上事竟然没了章法。忆及流言,他心里突了突,之前他是不怎么信的,可魏闳的反应让他心里打鼓。不过再打鼓,魏二老爷也不可能问他是不是真的,这不是自找没趣。
“二叔,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由着那群人胡说八道?”魏闳赤红着脸,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从米氏怀孕,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就像滚雪球似的,越闹越大,压得他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魏二老爷也觉棘手,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时,一下人小跑进来:“王爷回来了!”
魏二老爷肩膀一松,谁的儿子谁头疼去!
魏闳煞白了脸。
第63章
梁王大步迈进门,行走之间带起了一阵风,吹的下摆猎猎作响。
魏闳觉得那阵风彷佛穿过他的皮肉,钻过骨骼,吹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凉。
望一眼神情紧绷到极致的魏闳,魏二老爷十分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告退。他临走还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咔哒一声,魏闳忍不住一颤,额上滚下一滴冷汗。
梁王脸色更阴沉,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敢当了。
想想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儿,再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儿,梁王怒从中起,抬腿一脚踹在她了过去。
魏闳闷哼一声,被踹倒在地,顾不得腰腹剧痛,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跪好:“父王,儿子知错,请父王恕罪。”
面色阴沉的梁王指了指他:“我是哪里亏待你了,要你这么饥不择食。”天下女人千千万万,环肥燕瘦,什么样他得不到,偏偏要和弟妹搅和在一块。还弄出这么一大堆破烂事,弄得满城风雨,简直色令智昏!
魏闳发白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红的能滴下血来,脊背伏的更低,惶恐求饶:“父王恕罪!日子是鬼迷心窍铸下大错,儿子知道错了!” 魏闳也知道这样不对,可偷情背德的快感,又让他欲罢不能。
若知有今日,他肯定不会的犯浑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求梁王能饶恕他,保下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望着冷汗淋漓的魏闳,梁王恨不能再踹他两脚,然他忍住了,这节骨眼上把他踢伤了,只会坐实了流言。便不是为他,只为魏家,也绝不能承认这些事。外头可不会因为承认了,就不传了,只会更加尽情的嘲笑,魏家丢不起这人。
梁王压了压火,冷声问他:“哪儿泄露的消息,查到没有?”
“尚未查到。”魏闳头伏的更低了,说完就觉得梁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加刺人。难堪之余,魏闳将那泄密之人又恨了一回,若让他知道是谁,定要他不得好死,魏闳眼底浮现狠戾。
梁王沉吟不语,柯夫人那一闹,不知多少有心人看在眼里。他扬声唤来下属,命他们去查探。
吩咐罢,梁王点了点魏闳,“回头和你算账!”
跪在地上的魏闳为之一颤,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块寒冰似的,父亲要如何惩罚他,一想就觉喘不过气来。
梁王再不看他,提脚离开,前去看望梁太妃。
梁太妃已经转醒,见了梁王就捶着床榻骂魏廷:“老二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就是见不得家里好,他这是要干嘛,要扳倒了阿闳,自己上位不成。”先有造谣柯世勋殉情,再是故意把暗中传消息给柯家,眼下这事,梁太妃毫不怀疑就是魏廷干的,不是他还能有谁!这小妇养的,果然不是好东西。
梁太妃迁怒儿子:“就是你太惯着堇兰院那边,才助长了他的野心,竟然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恨魏闳不争气闯下弥天大祸。可梁太妃更恨魏廷这个搬弄是非的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兴风作浪,事情哪能闹到这地步。
梁王默了默:“母亲息怒,若是查明确是老二所为,我一定会严惩。”
“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做的。”梁太妃听这话头不对劲,怒道。
梁王解释:“柯夫人子在院子里闹了一场,亲见的人不少,其中保不准就有细作。”
梁太妃怒色稍减,又想起要不是魏廷挑拨,柯夫人怎么会闹,家门不幸,摊上这搅家精:“就算这事不是他做的,那之前那两桩呢。在外头造谣柯世勋是为禾丫头殉情,这事还是你舅母亲自找上门来,我才知道的。” 梁太妃抹了一把眼泪,悲从中来:“我这张老脸都给他丢尽了,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你舅舅。”
想起宋家,梁王也觉尴尬,老二这混账东西:“母亲放心,我不会轻饶他的。”
梁太妃这才止了眼泪:“老二那你得好好管一管了,这嫡庶相争,历来是乱家之兆。”
梁王颔首。
梁太妃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而是将话题转到魏闳身上:“阿闳也是糊涂,不能轻饶了,要不他不长教训。吃了苦头,这孩子也就长进了。”她若是拦着不许梁王教训大孙子,梁王只会更恼魏廷,况她也觉得魏闳这次荒唐太过,该吃点苦头。
梁王应了一声:“母亲您莫要为此事再伤神,事情我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