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魔君,正对上魔君略微惊讶的眼神,见舒星弥醒了,魔君的眼神由惊讶转为冷漠,由水凝成了冰。
你梦到了什么?
魔君想问,没问出口,终究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转了个身。
舒星弥惊魂未定,刚才他梦到魔君捅了他一刀,这明明是魔君对不起他才对吧?为什么魔君的态度好像自己杀了他全家一样?
是自己记忆有误,还是他的记忆有误?
他有心扒拉扒拉魔君,好好问问这件事情,但就怕跟魔君吵起来,自己又打不过。
算了,等自己跟他混熟了再说,他总不至于连自己人都打。
*
次日清晨,一阵悠扬清软的埙声唤醒了舒星弥。
不远处,有人在吹埙,曲调像是一首童谣,温暖而稚气,埙的音色使曲子沾染了几分哀伤,呜呜咽咽,像是孩子的哭声。
舒星弥只觉得这曲子极耳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披起衣裳下了地,打开窗子,魔君正在廊檐下吹埙,圆鼓鼓的埙上涂了红漆,斑驳了许多,看得出来这埙已经有些年头了,比寻常的埙要略小、略粗糙,像是小孩子磨制的。 魔君注意到舒星弥的视线,埙声戛然而止,他回头望着舒星弥。
舒星弥抬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这首曲子听得他心里莫名的难受。
魔君走回殿内,将埙收在宝匣之中,这宝匣上嵌着十几颗异彩玲珑宝石,比埙不知贵重多少倍,却用来盛这旧埙。
“你哭了。”魔君将匣盖合上:“知道你为什么会哭吗?”
“因为我长了泪腺,有流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