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弥来到房中,小厮扶着他坐在木墩上,并给他和付三爷倒了茶,而后就退下了。
付三爷不敢离舒星弥太近,毕竟他还想多活两天,他坐在舒星弥对面,把木墩搬得稍微远了些,离门口近些,方便随时逃命。
舒星弥好整以暇,付三爷如坐针毡,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青衫男子,而是一枚随时要爆炸的霹雳火雷弹。
“听说吴公子身体抱恙,如今好些了么?”付三爷露出假笑。
“托三爷的福,好多了,”舒星弥微微低头施礼:“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一介家仆,三爷称我吴竹就好。”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呵呵,吴公子是晚洲齐员外家的仆人,等商队到了晚洲,我一定将公子平安送到齐家去,还请公子放心。”
“如此,多谢三爷。”
付三爷沉吟片刻,笑道:“对了,冒昧问一句,公子这般容貌,在齐家做家仆,月钱几何?”
“只一钱银子。”舒星弥强颜欢笑:“我患了眼疾之后,做不了什么活计,主人没有抛弃我,是主人的仁慈,这一钱月银,已经是主人的恩赐了。”
付三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折煞人才,公子若来我家做事,月银一两,过节还有节赏,公子意下如何?”
舒星弥心中一喜,付三爷果然邀请他去家里住,近水楼台先得月,既可以完成祖爷交代的任务,又可以和寒息经常见面。
“这……三爷还是考虑清楚为好,我目不能视,恐怕不能很好地伺候三爷。”
舒星弥是一定要进付宅的,但如果付三爷刚抛出橄榄枝他立刻就接,显得有些假,还是欲拒还迎一番比较自然。
付三爷又觍着脸笑道:“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我听公子嗓音清越,必定是弹唱的好料子,我宅中有好乐师,到时候调|教一番,公子必定一鸣惊人。”
舒星弥假装思索片刻,站起身对付三爷拜了拜:“多谢三爷大恩,我愿跟随三爷左右。”
“好,好,这就收拾行装,随我回家。”
三爷笑着将他扶起,只是虚扶,不敢真碰,仿佛舒星弥身上有刺似的。
舒星弥回房后,寒息走进付三爷的房间,付三爷正靠在床柱上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