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浔峰突然严肃地说:“老师,其实我很不喜欢你一点。”
“嗯?”鹤西朗有些意外。
“我不喜欢你每次都用玩笑化解问题,我是在认真关心你,你这种随意的玩笑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鹤西朗有些头疼:“唉,你们这些人啊,不知道中年男人跟十八岁姑娘一样,是不能轻易打听心事的吗?”
这次不让他再糊弄过去了,金浔峰一把抓住鹤西朗,问:“老师你究竟在逃避什么?”见鹤西朗要说话,他又连忙补充,“我不是小孩子,不要随便搪塞我。”
鹤西朗隐约觉得自己这次要栽了,他叹了口气: “我也有些乱,回头找个时间细说吧。”
金浔峰心道,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逮到人。金浔峰一心要趁热打铁,开口完全不知矜持为何物:“老师,我想黑胡子了,能今晚去你家谈吗?”
这种借口找一百个都不嫌多,再多来几次,他怕不是还能想念鹤西朗家里那盆红桂花。
鹤西朗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中午返程,金浔峰就死皮赖脸要留在车上,跟鹤西朗一起回到了家。
他说想念黑胡子是借口,但黑胡子却想他想得紧。对黑胡子来说,鹤西朗像已经是两相厌的老夫妻,而金浔峰就不一样了,这个年轻人脾气好,做饭棒,赫然是它宝贝的小娇妻。当金浔峰一进屋,黑胡子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飞快蹿过来要抱抱。
被小娇妻撸毛也很幸福呢喵~~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金浔峰其实相当紧张,只能借口逗猫掩饰自己的无措。仔细一看,家里似乎没有发生一点变化,虽然鹤西朗不爱做家务,但因为清洁工来得勤,家里依然整洁有序。就连客房都没积半点儿灰尘,仿佛随时在等着某个故人入住。
“坐吧,”鹤西朗递过一杯咖啡,笑了笑,“看来我不跟你说清楚,你是不会罢休了。”
答案来得太快,金浔峰拿咖啡的手抖了抖。
鹤西朗架起了腿,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你还记得我的侄女鹤南桂吧?”
金浔峰点头。
“你也看到她有多喜欢我了,只要我出现,她总要粘着我,有时候我太久没回老家,她还会自己找过来。你可能不知道,在鹤南桂更小的时候,她更粘我。差不多是两年前,那时候我这房子刚买不久,请他们来吃乔迁饭。鹤南桂一来就特别粘我,爸妈走了也不追,非得留下来要跟我一起睡。”
金浔峰听得很耐心,他隐隐觉得,更重要的话还在后头。
果然,鹤西朗喝了可口咖啡,继续道:“可等到了晚上,真的要准备睡觉时,鹤南桂开始哭闹起来,她要爸爸要妈妈,被我紧哄慢哄才睡了过去。可她半夜又闹了起来,说什么都要回家,你是没见她那哭闹的样子,好像白天里说那么喜欢我是一种假象。”
金浔峰听出了这个故事的隐喻,他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拿我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