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巴巴的,伤得也不轻,喘口气儿简直比姜华年还要困难。
护士双手都忙,只是扬了扬下巴:“都躺在那里呢,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金浔峰懒得纠正,摇头:“算了,先一起救了吧。”
见护士要先把那个陌生男人推进去,金浔峰着急了:“先救我妈啊!”
“还有医生,急什么急,”另一个护士嚷嚷着,开始赶人,“家属别挡道了,一边儿等着去。”
从这之后,急救室的灯就一直亮着,等了一个小时后,金浔峰从座椅上站起来了,转身去了事发地。这次他不再打算私下解决,而是选择了报警。
大半夜值班的警察困得不行,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什么激情,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你们是在哪里打架的?具体地址。”
金浔峰报出了一个地名。
记录员一边记录,一边遗憾的对同事说:“哎,怎么偏偏是在这边,如果在街对面,就是另一个辖区的事情。”
听金浔峰说完事件经过后,边上一个警察问:“斗殴这一事件是结束了吧,人都走了?”
金浔峰点头。
“哎,这调查起来就有难度了,”那个警察打了个哈欠,说,“你先好回去等消息吧,我们查到了会通知你的。”
金浔峰对他们这种敷衍的态度不满,追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哎,别担心,有结果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交代。”
金浔峰对他们这样的处理态度很失落,但也在他意料之中。
记得是大二的时候,他室友网购时被骗了几千块钱,当时找淘宝支付宝方面都追不回来,他们寝室里的人陪着室友去报警了。那时的场景仿佛和今天重叠起来了,他清楚的知道,谁都不是万能的,当普通人遭遇厄运时,很多时候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但一次次都是这样,这让金浔峰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等金浔峰回到医院后,姜华年手术结束了,已经脱离危险,被送往了病房内。那个男人似乎伤得更重,复杂的手术还在继续。
后半夜的医院像是一个沉睡的巨兽,人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放缓了,金浔峰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恍惚了。也就是在这时,他接到了鹤西朗的电话,问他事情严不严重。
金浔峰强打精神,专挑好的说:“老师别担心,没太大的问题,明天我就把车还你。”
“我又不是担心这个,”鹤西朗失笑,“车哪天还我都一样,我是担心你和你家人。”
只不过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金浔峰心里一阵翻涌,过往遭受到的一切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浓烈的情绪争先恐后的往外涌。金浔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问:“老师……你有过特别艰难的时候吗?”
鹤西朗顿了顿,轻声道:“当然有,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
“……那你那时候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