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什么伤人的话,许鹤连忙阻止,“伯父,对不起没有提前通知您,我们也是今天刚决定的。”
对面的王兴怀沉默下来,他摸不准什么态度,干脆也不说话,等着那边先发话。
“什么时候?”
这个父亲没有说什么责骂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不过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事,恐怕没那么好受。
“还没定,我爸想见您一面,商讨一下具体时间。”许鹤谦虚道,“我爸已经同意了,希望您也能同意。”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什么时候,地点?”
这个许鹤也说不准,“我把您的联系方式给我爸,让他跟您联系吧。”
那点‘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许鹤收了手机,把他的联系号码发给爸爸,让爸爸联系他。
他爸效率很高,很快回来电话,说亲家最近很忙,没时间见面,婚姻的事没意见,随便他们怎么弄,日期到了通知他一声就好。
然后又问了一下许鹤跟王修的意见,婚礼是在这边举行,还是在那边举行,许鹤自然说是在这边。
在这边的话就说明他是攻,在王修那边,他就是上门女婿,王修自然没意见,也没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能跟许鹤结婚已经很满足了好吗?哪有功夫管那些有的没的?
结婚是大事,而且很麻烦,要拍照,要请亲戚,定酒店,许鹤懒,除了拍照去了,其他都是王修代劳。
王修知道他所有的亲戚,每个都送上请帖,自己那边的反而很少,除了他爸和几个玩的不算特别好的哥们,基本没什么人,都是他爸的朋友。
结婚要两边摆酒席,许鹤这边摆完了摆那边,最重要的一场还是在他这边,亲戚朋友都会来。
过年是人最多的,婚礼也定在了过年,许鹤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好好陪王修,好好结婚过大年。
二月十四号,正赶上情人节,路上堵,王修也怕夜长梦多,没搞那么多滑头,直接定在酒店,也不要许鹤接,自己就开车去了酒店。
这个新郎真急。
王修确实很急,急着快点办完繁琐的婚礼,急着送走亲戚们,急着跟许鹤入洞房,急着把许鹤生米煮成熟饭。
许鹤还不知道,严格按照程序走,务必要把别人有的,都给王修,可把王修急死了,一整天都在咽口水,随时随地都想把一本正经上台演讲,跟人敬酒,打闹聊天的许鹤扒了。
许鹤敬完了一圈,又去敬父母和王兴怀,王兴怀是一个人来的,脸色很臭,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喝了他敬的茶,全程一句话没说。
倒是王修,因为他肯来,肯配合,语气软了很多,忙的时候一连叫了他好几声爸,王兴怀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黑了,酒席过半,开始跟许心远聊了起来。
许鹤爷爷奶奶不要脸,那么大年龄了就爱秀恩爱,说俩人年轻时候的事,可把大家气死了,看他俩的眼神都是羡慕妒忌恨。
气氛正浓,许鹤还想招待他那群朋友,譬如张楠生跟师傅,这一堆人里面,没想到是他最先脱单,算是意外惊喜。
他刚走了两步,王修突然拉住他,“现在没人注意我们,我们溜吧。”
今天最大的主角要溜?
貌似很刺激。
许鹤想了想,还没答应,王修已经一把扛起他,塞到楼下的车里,带着回家。
这里才十一点,路上人很多,许鹤有些不好意思,“王修修,越来越大胆了,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新郎扛走了。”
王修修嗨嗨一笑。 他俩喝了酒,开车的是早就准备在下面的司机,一路无惊无险的把他俩送回了家。
新郎性急,扛起另一个新郎急匆匆上楼,另一个新郎觉得今天忙活一天,最少要洗洗澡去去汗之类的,但是王新郎实在太急,一进门就开始脱他衣服,将人抱住狂吻一通,一边吻一边走,许鹤刚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塞进被子里。
一个小时后,许鹤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被子里出来,脚趾头因为长期紧绷,抽起筋来,一只脚刚占地,立马又被被子里伸出的手臂拖了回去。
又是一个小时……
许鹤无力的躺倒在床上,看向王修的目光有些慌,现在的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
离王修远一点!!!
于是契而不舍的下床,每次都会被王修逮回来。
王修像不会累一样,霸道,占有欲又强,非要看遍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亲到脚趾头,完了又重新来一遍。
新婚之夜,新郎被另一个新郎折腾惨了。
第二天一早,王新郎先醒来,被许鹤的手机吵的,因为俩人提前离场,导致没能闹上新房,大家怨念十足,王修也不管,手机一关,撑在许鹤头顶看他。
昨天把许鹤累坏了,今天这么大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睡的可死了,精致好看的眉眼皱着,让人心疼。
终于把他生米煮成了熟饭,王修心里安了很多,就像吊在胸口的大石陡然消失,浑身都是轻松。
他没了压力,又开始作了,看许鹤好看,开始啃起许鹤,许鹤感觉到了,没醒,本能的搂过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嘴里念念叨叨的哄着,“乖,别怕,我在呢。”
我在呢,一直没走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王修愣了一下子,抬头看了一眼许鹤的睡颜,还是那般精致好看,宛如白玉,不算强壮的怀抱却意外让人安心。
“嗯。”
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有时候比较胆小,害怕,不敢靠近,也不敢过于烦着你,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咱俩都结婚了,做好一辈子被我缠着的准备了吗?(⊙v⊙)
许鹤躺在枕头里,半张脸陷了下去,眉眼闭着,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