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偷了?”顾深右手手指拨弄着许柯桌子上的本子,左手撑在桌子上扶着自己的脑袋,虽是有些惊讶的语气,但话语中间带着点玩味,隐隐还有些笑意,“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进小刀办公室偷卷子?”
“不知道。”
顾深有点纳闷,“那小刀怎么知道卷子泄露出去了?那么多份他不可能一份份数吧。”
许柯:“蔡主任在最上面的一张卷子上留了记号。”
“啧啧,”顾深感叹着,“人抓到了吗?”
“没,那天摄像头刚好坏了送修,没拍到人,”许柯视线落在顾深的右手手指上,有些出神,随后又非常自然的移开了,“这事班主任就在班上提了一句,没多说。”
顾深失笑:“老梅是不是还在班上说了要是有人偷了卷子的话自己主动去办公室自首?”
许柯点头,看向顾深,“你怎么知道?”
拨弄本子的手停了下来,顾深笑了,他眉宇之间很平和,笑中却带着一丝戏谑,“你以为他这话是对谁说的?”
其实每个学校出了偷盗试卷这样的事情,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在班上说一嘴,这是既定流程,没什么特别的。
但关键在于每个班的班主任他们说这样的话都是说给既定人群听的,每个班上都有那么一两个刺头,这种人引起的猜忌会更多,很正常。
尤其是刺头多如毫毛的十班,但劣迹程度从高到低还是有区别的,比如顾深,你说要是他偷的试卷那基本没多少人惊讶,反而会觉得很正常。
校霸嘛,罪名那么多,再添一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柯拧着眉,他盯着顾深的眼睛看,欲言又止。
顾深觉得他可能是想说些宽慰的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冰山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宽慰得了别人。这种时候就要察言观色,给同桌递个台阶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反正我早习惯了。
“没有,”顾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柯打断了,他那冰山一样的同桌冷冷地说:“反正我知道不会是你。”
细密的轰鸣声在耳朵里响着,震的心都在狂跳,止都止不住。
顾深的动作有些呆滞,然后他完全地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在顾深脸上很罕见,张扬肆意的,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谁说冰山不会宽慰人的?
冰山明明暖的不像话,带的人心里都泛起些甜。
许柯说完之后立马低头,他动作也有些仓皇,连题都没看就在试卷上写下一个C,过了好半晌,他才听到顾深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咫尺之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