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浓重,万宝路的薄荷烟味很好闻,他站在烟雾缭绕中,只想放空自己。
一根烟快到了头,他拨了个电话回去,等了几十秒之后,那边才有人接通。
“喂?”许柯清清冷冷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顾深?应酬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烟忘记送进嘴里,薄荷的味道顿时在口腔里晾成一种无端的苦涩。
“还没有,”顾深柔声道,他看着外面不见丁点星光的夜幕,说:“许柯,我好累啊。要不你叫声哥来听听?”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随之响起一阵急躁的脚步声,“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可别,”顾深听着许柯的呼吸声,心里那股焦灼和疲惫慢慢的压了下去,“明早还有课,你记得早点睡。”
那声哥今晚是听不到了,彼此默然两秒,顾深说:“我挂了。”
“等一下,”许柯叫了一声,“深哥,少喝点酒,我在家等你。”
“好。”顾深抿唇笑了一声。
随之屏幕摁熄,顾深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推开包厢的门。
那天晚上顾深食言了,他回家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三瓶白酒换来的是一份傻逼合同。
那晚顾深在首府壹号的门外站了很久,马阳都打哆嗦了,问他怎么还不进去。
喝醉的人脑子都转的慢,过了好半晌他才迟钝的回答:“在外面散散酒气,我弟不喜欢闻到酒味。”
说来很可笑,顾楚轩和吴怜在的时候,他们拼命想撕掉身上兄弟的标签。可是现在顾深把许柯称呼为自己弟弟的时候仿佛一派自然。
好像理应如此,本该这样。
第二天的公司云会议,顾深只做了一件事——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撕了那份顾楚轩给他留下的协议书。
他自断后路,换来的是公司上下一体。
公司的基本运营终于在顾深一系列猛如虎的操作下开始正常进行,下一步就是寻找合作方。
合作方并不好找,这又是一个巨大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