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昨晚看的《经济论》还真没用上,对面三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谈的都是人间俗事。话里两三句离不了柴米油盐、工作婚恋,跟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简单聚会没什么两样。
但顾深也都看清楚了,这三个人的品行都很不错。用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憨厚老实。
怪不得能跟他们家许医生保持这么多年的友好联系。
也要是换个稍微有点个性的,遇上许柯这张冷脸,宿舍关系早八百年就得往世界大战上延伸。
老友相逢,酒桌上氛围很好。顾深深谙酒桌上的劝酒之道,没两下就将几位憨厚老实的地方之光灌醉了。
正经大学生酒量似乎都不怎么行,酒过三巡,一个个烂醉如泥,将初见的那层拘谨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各有各的醉法。
许柯酒量不好,两杯白酒下肚,就有点晕眩的迹象。杵着头看着顾深,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推波助澜造成这一切的顾先生慢条斯理的夹了块糖醋鱼落进许柯面前的菜碟,忍了两个小时终于朝迎面的三个醉鬼问道:“你们为什么对姓顾的就天生敏感?其中有什么渊源吗?”
驻马店之光严格来说还是个学生,正在攻读他们本校的博士,没毕业,没经历过社会险恶,醉酒之后最禁不住被这么问。
他指了指坐在顾深旁边的许柯,说:“之前有好多人朝许哥表白,许哥拿出来搪塞的理由说他们不姓顾。”
“我们本来还以为这也就是个借口,”驻马店之光凑近顾深,在他耳边悄声说:“直到有一次聚餐,许哥喝醉了,才告诉我们他原来真的有个对象,姓顾。”
“你知道吗?”驻马店之光顿了顿,用一种更小的声音说:“许哥当时还哭了,哭的特别伤心。我们以前都不知道像许哥这样的人还会哭……”
是啊,高考省考第三,大学年年都拿奖学金,转专业弃文从医还能拿到医学的保研资格……
这样的人就应该随时随地都闪着光才对。
怎么会哭呢?
顾深默然几秒,穿过底下的桌子去抓许柯垂在一旁的手,抓在手里,暖着,拨弄着。
“还有啊,许哥当年转专业去学医也挺突然的,而且他学的专业还是临床医学,巨难!”
“转专业之后的课程内容大多跟不上,他那段时间跟疯了一样天天泡图书馆,累的瘦脱了相。”
“而且很奇怪,当时他研究的方向还是消化外科,主要学习怎么治胃病。现在居然就职于心脏科,给别人做心脏微创手术,他这么一弹一跳的跨领域别提要费多少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