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戈墨立在窗前,望着手上的资料和照片,心里有了莫名的情绪。
沈慕清生活单一,生活轨迹三点一线,无非是租住的公寓、家和工作室。社交关系更是单纯到只要看一眼资料前半部分就能猜到结论。
对于照片里出现的陌生年轻男性,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特别是沈慕清望着那个男人的笑容,是她不曾给过他的,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但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是不屑于去为这个问题伤一点脑筋。他相信他的手段和能力,情敌而已,最终都会沦为他踩在脚下的手下败将。
她,沈慕清,只会属于他一个人,永远。
她爱他也好,不爱也罢。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她是他一个人的,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甚至想立刻冲到沈慕清公寓,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才能解气。
只是,在照片里频繁出现的一张让他无法忽视的稚嫩小脸,打消了他疯狂的念头,拉回了他的理智。
“阿江,马上到我家一趟,有些事我需要确定。”戈墨有些烦闷,倒了杯酒,转身坐到书房椅子上,拨通了秘书电话。
“老大,现在几点了都?我是人,不是永动机,我需要休息!身为你秘书也是有人权的吧…”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被吵醒,传来抱怨的声音。
“年终奖金和明年的加薪…我觉得需要人事再找你谈谈。”
“戈总!我马上就到!给我半小时!”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
戈墨在商场里的杀伐果断他是见识过的,说一不二。江之槐可不敢拿自己的工资当赌注,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往戈墨家赶。
虽然戈墨有时候有些过于工作狂,但是作为领导来说,他还是很不错的,该给的休息时间从没少过,报酬也给的丰厚。
这个深夜来电,他觉得很不对劲。
他不自觉踩下油门,加快速度往戈墨家赶。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路上车不多,他在半小时内出现在了戈墨面前。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戈墨深陷大班椅里,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整个房间混合着咖啡的焦香和酒精的醇厚。
他还是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板正的西服敞开几颗纽扣,袖口卷起,有些昏暗的光线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颓废。
他摇晃着手中的棕色液体,朝只穿着睡衣的江之槐举杯示意:“来点儿?”
“不用了,老大,哦不戈总。有什么问题您问。”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他觉得连平时玩笑的称呼都变得不合时宜。
戈墨轻笑,起身给江之槐也倒了杯酒,然后把一个档案袋放他面前。
这个档案袋,是江之槐今天给戈墨的,里面是关于一个叫沈慕清女人的所有资料。
江之槐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戈墨身边当秘书,那时戈墨事业刚刚起步,他们又年纪相仿,所以戈墨总是特别信任他。
工作上,他是他的得力助手,生活里,他是他可以偶尔说说心里话的挚友。戈墨的大小事宜都是他来处理。可以这样说,在某些方面,他比戈墨本人更了解戈墨。
在他看来,戈墨工作生活规律,自律性极高,除了身边没有女人之外,就是一个有些略微强迫症,心思深沉,眼里只有工作的正常男人而已。
有时候他都怀疑戈墨总有一天要过劳死。
本来他以为戈墨就要一直这样无聊下去,和工作相伴孤独终老的时候,戈墨的生活突然开始有了变化,甚至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戈墨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并未借着强大的家族背景,完全是靠他一个人的独到的眼光,超高的智商和杀伐果断的决断力。
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在和对手博弈的时候,那些偷偷摸摸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行为他是不屑于做的。
这点,让他一直对戈墨无比倾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谁会计较你为了胜利做了些什么。毕竟为了取得胜利,使出一些肮脏手段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以为的最有原则的老板,居然把这些卑鄙的小动作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几个月之前,大概是他帮戈墨处理刮擦事故的之后,戈墨先是让他在理赔资料里混入一张需要填写详细个人信息的表格。后来又安排他找个可靠的私人侦探对那个女人进行调查。
今天是侦探社提交调查结果的日子,江之槐事无巨细地对接之后,他就把全部资料整理好放进资料袋拿给了戈墨。
难道是这个资料有问题?
江之槐不禁紧了紧握着精致酒杯的手,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戈墨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从档案袋中拿出那叠资料和照片,望着江之槐有些紧张的脸,低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阿江,不要那么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他拿起一张照片递给江之槐,开口道:“确定吗?她们是母女关系。我记得你上次给我的资料里,沈慕清在婚姻关系那栏填写的明明是‘未婚’。一个未婚的女人,怎么来的孩子?”
那是一张长相绝佳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幼儿园走出来的照片。
江之槐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回答:“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