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天姑姑能帮帮她,可现下看来,谁都帮不了,一想到自己要关那么久,锦纹就恨毒了阿年。
夫人不高兴,锦纹只能走,谁承想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张令人生厌的俏脸。
锦纹恨毒的剜了一眼阿年,在外头等着的小丫头连忙过来搀扶着她。
阿年一看是锦纹,连忙拉着云央退避三舍,却还是被锦纹故意撞了一下,云央忍不住想冲出去,被阿年拦住了。
“算了,不过是撞了一下。”阿年安慰愤怒的云央,“你看,她都被禁足了,咱们也不吃亏。”
云央恨恨的看着锦纹扭捏着走远,朝阿年感叹:“阿年,你可真是心大。”
明明不像好话,阿年却兀自笑了。
心大好呀,不然,活的可太累了。
阿年进去后,国公夫人大概是因着锦纹在前头惹恼了她,心情不是很好,见她来请安,只是随意的挥手就让她走了。
满心雀跃,阿年进国公府以来,出府的次数,寥寥无几,整日就守着这四方的院子,至多是从这个院子,挪到另一个院子,却始终出不去这么一方天地。
云央也是憋着满心的欢喜,一想到出府,就好像出笼的鸟儿,还未行动,心就已经燥动。
两人走的飞快,裙裾飞扬,阿年解了身上的氅衣,生怕周玄清久等,会影响了今日出府事宜。
“云央,快些,世子等久了会不高兴的……”
话音未落,阿年眼皮一跳,柱子后又蹦出来个人,幸好自上次那事后,阿年眼神利落了不少,紧急侧身,脚步错落的避开了。
但还是免不了摔跤,阿年倒也不怕,皮糙肉厚的丫头,摔跤也是家常便饭。
锦纹双眼满是嫉妒和恨意,看着阿年狼狈爬起来,满脸讥讽:“哼,倒是手脚利落的很。”
又示意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堵住廊下唯一的出路。
她在寿安院看到阿年后,心里气恼在她面前又丢了回脸,便等在了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还是抄近道的小路。
云央护着阿年,戒备的看着锦纹:“锦纹,你又想干嘛?”这里偏僻的很,若是出事,她们俩可说不清楚。
锦纹冷哼一声:“我能干嘛?当然是跟你主子打招呼了,哼,我可不敢动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去告状,毕竟有个好主人嘛,我可要提防好,要知道这咬人的狗,可不会叫。”
阿年拍拍云央的肩,示意自己没事:“锦纹,我告没告状你心里最清楚,至于你为何会有这下场,难道你心里还没有一点数么?”
锦纹心头一动,满脸怀疑:“你没跟世子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点事就打小报告?”云央忍不住了,锦纹从前总是跟徐嬷嬷打小报告,夫人讨厌阿年,有很大一部分是托她的‘福’。
锦纹双手抱臂,嗤笑一声:“哼,你说没有我就信?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近了不少。
云央生怕锦纹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发难,连忙将阿年护在身后。
锦纹看着她,觉得碍眼的紧,仗着她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使力一推,云央正想躲,阿年却推着她不让她动。
阿年生怕锦纹故意摔跤,在云央耳边轻轻说道:“小心些,若是她摔倒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站在一处,任锦纹推搡了一下,阿年身后就是廊柱,也不怕摔倒。
锦纹见两人交头接耳像是戏耍她一般,气的又拉又拽,下手极狠,那尖利的指甲专往脸上去,还想绕过云央往后扑,去抓阿年。
云央不胜其烦,又被阿年警示了,也不敢乱动,抱着头只不停的说:“锦纹,你疯了,好歹大家一起共事过,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哼,你这个蠢货,也就你傻乎乎的被这个贱人忽悠。”锦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气性,只觉心口犹如火烧,不发泄出去,就要难受到死。
阿年见她跟疯了一样,连忙从云央腋下钻出去,她不在这,锦纹大概就不会那么受刺激,只是锦纹身边的丫头又堵了过来。
“你主子有了身孕,若是出了事儿,我们谁都负担不起。”阿年对丫头疾言厉色的说道,心里烦躁的很。
那丫头看着云央和锦纹扭打在一块,也有些担心,连忙和阿年一起,一个抱一个拉,好不容易将两人拉开。
锦纹犹自不松口:“你个贱人,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阿年已经不耐烦了,她还要和世子出去玩儿呢,三人一起将锦纹架住,因着有顾忌,都是气喘吁吁。
云央忍不住道:“你境地不是挺好嘛?你这几天穿金戴银,满面红光,也挺威风的,何况你还有了身孕……”
“住口,贱人,我想要的,是这个嘛?”
锦纹被按住了,还兀自不解气,一边喊一边瞪着自己的丫头,那丫头许是平日被打骂的多了,被锦纹一瞪,就吓得松了手。
阿年按住锦纹肩头,云央抱住了锦纹左手,那丫头一松,锦纹右手又空了出来。
锦纹手一恢复自由,就立刻高高扬起,又是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这一切也不过三五瞬,阿年和云央都还没来得及躲开,阿年首当其冲,收回了因惯性而想推人的手,只来得及闭上眼抱头——
心中哀叹,恐怕今天是出不去了。
锦纹看着阿年引颈就戮的模样,心中就痛快不已,仿佛这一巴掌挥出去,她心头的恶气也就彻底跟着散了。
接着‘啪’的响亮一声,廊下这么一小片地方,越发显得清脆响亮。
可阿年没觉得痛,她茫然准备抬头,谁被打了?
然后就听到云央满是惊喜的喊声:“世子。”
云央从来没有这么期盼世子的到来,往日里,世子总是板着脸,跟她说话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云央实在不知道阿年是怎么鼓起勇气伺候世子的,虽说世子长的好看,可不爱笑也实在叫人渗的慌。
锦纹此刻面色苍白不已,她方才将将就要打上去的一刹那,手腕被人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