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挠头憨笑:“是,世子夫人。”
阿年无奈也白了他一眼,便扶着周玄清坐在了床前藤编软榻上,听到他口中喃喃自语:“阿年,阿年……”
不由笑了起来:“嗯,我在呢。”
云央这时候进来了,手上端了醒酒汤和蜜水,阿年一并接过,“你也去休息吧。”
阿年就见云央挑眉贼笑的出去了,一时红了脸。
这丫头,如今也调皮的紧……
喂周玄清喝下醒酒汤,自己也喝了杯蜜水,又扶着他去洗漱,耳房早就都备好了,浴桶里已是烟气袅袅。
阿年探手试水温,又给周玄清宽衣解带,这些事也是都做过的,此时做起来,感觉与从前完全不一样。
周玄清浑身酒气,如玉的脸也微红,喝了醒酒汤后,一双眸子渐渐清澈,光芒灼灼。
“可好些了?”阿年扶着他,将他身上的衣衫除去,看着精壮的身子,猿臂蜂腰,到底是红了脸,“我扶你洗漱。”
“好。”周玄清声音有些绵软,他假作无力的搭在阿年身上,淡笑着看她给他收拾,一如从前。 阿年见他入了水,总算松了口气,额头都沁出了汗,正打算去隔间给他拿下干净换洗衣衫,却又被拉了回来。
周玄清浑身湿透,双臂紧紧抱着阿年,脸上的笑意,宠溺又深情,他低下头在阿年颊边蹭了蹭:“阿年,不许你走。”
阿年哭笑不得,以为他真的喝醉了,双手在他滑腻的胸前推拒:“我不走,我去给你……”
话语俱都淹没在唇齿间,‘扑通’一声之后,浴桶边沿被一双嫩生的小手攥的很紧,指甲都泛起了白,烟气袅袅的水随着波动,激烈的荡漾出了浴桶,耳房里雾气弥漫。
伴着几声呜咽,还有间或的喘声,这一切全都融化在这升上来的月色中。
阿年有些迷蒙的被周玄清抱出了耳房,满地狼藉叫她双颊红透,两人俱都不着丝缕,春日的晚间明明还有些冷意,阿年却只觉浑身燥热,而抱着她的周玄清,更是滚烫。
周玄清一步一步往床榻走去,阿年无意间回头,身后是一路湿漉漉的痕迹,不由脸似火烧。
幸好将人都赶出去了,这若是叫丫头们看到,明日不知该如何见人。
“阿年……”周玄清轻柔的将阿年放下,唇瓣追着阿年,声音也沙哑的厉害,“阿年。”
阿年羞的浑身都泛红,娇弱无力的支起双臂,眸中盈盈若水,风光旖旎,“世子,灯,灯还未熄……”
还未说完就听到周玄清闷笑起来,和她贴着鼻尖蹭了蹭,“呆头鹅,今夜是我们新婚,那对红烛不能熄。”
其实阿年说完也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许久未曾这般亲密,阿年有些羞涩。
不由拥着被子蜷着身体往后缩,想将帐子外头的帘幔放下,好歹阻隔一些光线,可周玄清哪里会让她逃开,大手一揽,又将阿年拉回帐中压下。
久不见她这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方才那一点点快|慰不足以让他满足,此刻他心头只像是着了魔,一双手似翻花蝴蝶般,四处惹火。
两人额头相抵,眸中倒映的皆是心上人,呼吸渐渐急促。
这么久不曾再与她赤诚相对,周玄清此刻只想细细的看她,吻遍她,自额头而下,弯弯的眉,饱满的唇,纯白的肩……
爱意渐渐热烈,模模糊糊的看着周玄清乌黑的发顶,阿年抑制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喉中涩的发疼,帐顶的流苏随着风儿悠荡,叫她彻底迷了眼。
“呜呜,世子,我……”阿年哭哭啼啼的止不住,即便是过去,周玄清也从未这般折磨过她,“呜呜,我,我难受……”
周玄清慢慢抬头望向她赤红的脸,眼中似火烧,翻腾不休,恨不能立刻扑下|身去攻城略地,可声音却又温柔又诱惑:“阿年乖,叫夫君。”
阿年仰头半晌无言,一双长腿似藤蔓,将周玄清缠的极紧。
帐顶的流苏突然晃动了一下,阿年还未反应过来,只觉瞬间就没了神志,脚背紧紧弓起,嫩生生的脚趾用力蜷缩,彻底压制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隔着帐子透过的微光像是全都聚在了她的眼中,那一汪深潭水般的眸子早就无神,嗓音软软糯糯。
“阿年乖,叫夫君。”
周玄清忍的额头滴汗,他终于成亲了,娶的是他心爱的女子,从此,他便是阿年的夫君,多么奇妙的字眼。
阿年哭着摇头,攀着他的脖颈不愿张口,明明浪头已经打了过来,可潮水又莫名退去,叫她不上不下,好生难捱。
“夫君,夫君……”
她的嗓子细细糯糯的,像是有把钩子,钩紧了那一份心神,叫人舍不得放不下。
周玄清心头刹那膨胀融化,满心满眼都在叫嚣着,‘吃下去,吃了她’。
“娇羞力不加,低垂颈怕抬,风流彻骨遗香在。相偎玉体轻轻按,粉汗溶溶湿杏腮。似这等偷香窃玉,几时得一发明白。”【1】
那些往日没入眼的调子不经意间就落进了心里,此刻瞧着,周玄清动作间只觉魂酥骨软,再无一丝多余的神志去想旁的事儿。 唯一想起的,便是觉得那个先生说的对,春日里,或许孩子会来的早些。
帐外微寒,帐内春暖,是漫天清辉都遮不住的炙热。
第二日阿年很早便醒了,一睁眼拉开帐子就见天色蒙蒙,窗牖处的淡紫色纱帘透着曦光。
她心里惦记着事儿,还要去给国公夫妇敬茶,可不能迟了闹出笑话。
浑身发酸,还未坐好就被一双长臂压了下去,周玄清睡的迷迷糊糊,声带喑哑,连眼睛都未睁开:“再睡会。”
阿年推周玄清,哪里推得动,倒是被他一双长腿给夹住,缩在怀里,彻底动不了了。
“哎,该起了。”阿年又推他,见他不理人,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