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尔文不得不吸一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打开了门——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然后透过那条缝隙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位多重人格患者奶油一般的脸。
“我警告过你——”
“我,我可以解释……”
维吉利虚弱地举起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他今天穿着一套浅灰色的条绒西装和奶油色的亚麻衬衣,衣领和袖口都束得整整齐齐,点缀着细小祖母绿宝石的袖扣在他抬手的时候闪了闪,这种装扮若是落在其他人的身上只会让人觉得可笑,但是却意外地切合维吉利身上那种软绵绵的公子哥的气质。
加尔文沉默地继续瞪视着维吉利,后者脸部通红,鼻尖上沁出了小小的汗珠,显得有那么一些狼狈。
“……事实上我刚‘醒来’。”维吉利忧愁地皱着眉头,然后补充一句,“这个‘刚才’指的是十秒前——就连敲门的那个人都不是我。”
“……”
“我很抱歉,呃,但是我的情况有一些特殊……你知道的,那个,多重人格。”维吉利努力想要对着加尔文露出微笑,但是却并没有成功,“是希斯图。”
他抬起头对上了加尔文错愕的脸然后说道:“刚才敲门的希斯图,其实来到这里的人也是希斯图。不过当他听到你朝着门口走来的声音后,便因为太过于害羞而下意识地躲起来了,抱歉我忘了说他们罗马尼亚人都还挺害羞的……”维吉利愈发地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那个叫希斯图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一分钟之前加尔文其实已经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听维吉利的任何解释: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对这个蠢兔子般的大少爷放下了过多的宽容。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解释确实让他无法硬起心肠把维吉利再揍上一顿——维吉利的档案就在他的电脑里,那个珍贵的商品,那个因为父母的精神虐待而最终变成多重人格障碍的病人。
加尔文并没有发现在他开口的瞬间,他的态度已经变得有那么一些柔和了。
维吉利咬住了自己舌头的两侧,通过剧痛好让自己不至于露出太过于明显的笑容来。
“他只是觉得很抱歉,他一直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给造成了困扰。”
“在这点上他倒是没有想错。”
加尔文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