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格的脸色忽然变得格外地苍白,他惊恐地看着红鹿。
【你是谁?】
他震惊地问。
【你……你不是红鹿,红鹿不会这样对待加尔文,不会对待他的天使,他的光,他的救赎……】
他在镜子里的倒影越来越模糊,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收到了干扰的收音机。
【哦,事实上我就是红鹿。】
红鹿深深地隔着镜子凝视着芙格透明的,鬼魂一般的脸。
【……我是‘门’这一边的‘红鹿’】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笑声,镜子里再也没有芙格的影子。这面镜子变得普通,它忠实地照着盥洗室里的场景:被束缚的加尔文,以及微笑的红鹿。
高大英俊的男人将注意力放回了加尔文身上,他俯下身将脸贴在加尔文的背上,用舌头感受着后者皮肤下肌肉的痉挛。
随后,他咬开了加尔文背后那两道伤口。 “唔——”
加尔文剧烈地挣扎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沉闷的哀嚎,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濒死的小动物在生命的尽头发出的最后一声呼唤。
即便是在生意并不好的晚上,盥洗室也从来不缺乏企图放出身体里多余水分的客人,但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那扇被加尔文反锁的门始终未曾被任何人敲响。
甚至就连门外头那若有若无的音乐和酒鬼的喧闹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门外寂静一片。
盥洗室的灯泡在屋顶沙沙作响,在电流声中光线一闪一闪地逐渐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