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格经过走廊,客厅,走向厨房,在这期间他经过的每一样家具的金属配件表面都浮现出了无比扭曲的人影——而那个人影正在朝着咆哮。
【你竟然敢把我挤出去——你竟然敢——】
“我需要保护好他。”
芙格轻轻地说道。
【你只是想独占他,你这个恶心的伪君子,你这个臭虫……】
“你有些兴奋过头了,在看到他的时候,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芙格拉开了橱柜,从里头找出了咖啡豆和虹吸咖啡壶。
他将打火机放在流理台上,用一把银制的小剪刀细心地修剪着酒精灯的灯芯,直到那根棉制的灯芯头变成完美的椭圆状。
“只要我晚出现一点儿,你就快要得逞了。”芙格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同脑海中的维吉利说道,“你差点儿强奸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药箱里拿出来的是什么——唔——”
芙格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把剪刀在他左手的控制下完美地刺穿了右手的手掌。
鲜血喷涌而出。 很显然,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即便是维吉利也能在被挤出去的情况下控制他的一只手。
“……你得记得清理厨房。”
芙格接上了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
【你碰了他,你竟然敢碰了他——】
“我本来应该跟你谈一谈红鹿的事情,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或许我们应该把谈话移到你可以冷静下来的时候。”
芙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点燃了酒精灯。淡蓝色的火焰轻微地颤抖着,芙格将掌心中的剪刀抽了出来,随后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放到了火焰上方。
他的皮肤在火焰中迅速的起泡,变黑,那深红色的血液在火焰的催化下散发出了浓烈的香气,一些灰色的粉末从干涸的血迹中簌簌落下,延绵成线,然后那一条条灰线在那香气中活物一般蠕动了起来。
芙格低下头,凑近了那些蠕动着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