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那个男人就是往这个方向——”
“我跟你赌两根黄油热狗,那个家伙肯定选了别的路。”
……
加尔文听到几个搜查的人员站在了门后相互交谈了一小会。之后那群人逐渐走开了。
而加尔文这时候才小心翼翼调整着呼吸,慢慢地离开了紧靠着的门板。
这里没有灯,唯一的光源来至于位于墙裙处的应急标志,绿色的光源从写着【出口】的塑料板内部投射出来,在黑暗中形成一团小小的绿色光球。
黑暗中一片寂静,空气的温度比门后的走廊要低上许多。
加尔文在迈出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气息太凝滞了,他的直觉告诉这块区域里除了他别无他人,但是这并没法阻止他一点点变得紧张——如果这里刚才并没有其他人的话,那么刚才是谁帮他开的门?
就像是要回答加尔文内心的疑问一样,在黑暗中忽然传出了一声细小的窸窣声。
“谁——”
加尔文差点儿跳起来,他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问道。
“……” 在绿光后面的阴影悄无声息。
加尔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几秒钟之后,他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快步走去。在路过应急标志的时候,本应该是猩红色的地毯被绿光照成了一种难看的深褐色。
就像是干涸的血迹一样。
加尔文感到有点儿冷,他的心脏咋胸口怦怦直跳。那种窸窸窣窣的感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细微到不仔细聆听就会将其当做是自己的幻觉——事实上,加尔文得承认在这一刻就连他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要比那声音更加真实。一种奇怪的感觉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地浸入他的身体,他的大脑似乎与身体隔绝开来,轻飘飘的,梦游一般的感觉与身体的紧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他的精神和肉体之间多了一层模糊的屏障。
走廊里暗得要命,加尔文恍惚地感觉这大概是他走过的最暗的一条走廊。
当然,他并不缺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行的经历,但那种经历远不能跟这一刻比(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一可能加尔文至少还有应急标志的绿光照亮脚下的路)——这条走廊的黑暗更像是一种异空间的空洞,冰凉而厚重的黑暗并不仅仅只是黑暗的本身,它更像是某种实在存在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