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而累赘的翅膀梗在他与床单之间,让他夜不能寐。
当然,现在加尔文感受到的那异物感并不明显,但是作为一个曾经与背后畸形物相处了无数岁月的人,加尔文知道,自己的背上长了东西,而那该死的玩意就长在他的肩胛骨——那两道疤痕所在的位置。
一线殷红的鲜血顺着加尔文的背脊,缓慢地沿着起伏的,微微颤抖的肌肉往下流淌。
加尔文有节奏的小声呼气和吸气,心跳很快。
时间似乎被无限地拉长了。
加尔文的指尖触到了肿胀的皮肉,湿漉漉黏糊糊的血,还有……
一小截坚硬的东西。
在碰触到那玩意的瞬间,加尔文了感到自己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弹跳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在燃烧,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痕。
在很短的一瞬间里,他彻底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就像是被人剪掉了拉绳的扯线娃娃,加尔文砰然倒地。
“加尔文?!” 加尔文摔倒时候,不小心带翻了落地镜旁沉重的螺旋金属装饰架,发出的轰鸣很快就惊动了维吉利。
有着薄荷绿眼睛的青年几乎没有多做犹豫,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冲了进来。
“老天——加尔文!你怎么了?!”
维吉利惊叫了起来,但那声音落在加尔文的耳朵里,却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三层玻璃勉强传过来的收音机声——声音里还带着嘶嘶作响的白噪音。
“我……该死的……翅膀……”
加尔文眼前一片昏暗。
他艰难地想要说话,但是滑出嘴角却只是支离破碎的单词。
一直到维吉利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加尔文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自觉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