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吊针和兴奋剂保持受害者的清醒,让他们在极度的恐惧中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将活的老鼠和蟑螂放入脆弱的纸袋中,缝入活人的腹腔中;强迫一家人互相用粗劣的剪刀和钳子,将彼此的牙齿和指甲都拔下来……
人工的笑声和掌声在表现夸张的惨叫和挣扎中有规律地回响,加尔文却发现自己身上冒出了冷汗。
他感觉自己有些想吐,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嘻嘻嘻……”
细微的,柔软的笑声夹在电视机的声音里,近在咫尺地响了起来。
加尔文骤然抓紧了刀柄,他跳了起来,差点抓翻沙发,可视线所及之处,依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哈哈哈哈……”
在他身后,电视机里刻薄而机械的大笑声似乎变得更加热烈和刺耳了。
加尔文脸色惨白到回过头,他死死地盯住了电视机。
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呢?
加尔文在心中问着自己。 那台电视机与现代社会流行的超薄平面电视完全不一样。
笨重而圆滚滚的身体,稍稍凸起的屏幕表面,还有不断从屏幕表面滚动过去的细小雪花。
在电视机的侧面贴着一枚退了色的贴纸,旁边是发黑的胶印。
加尔文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充满欣喜地将贴纸贴到那台电视机上去的。
那是那个人从二手市场带回来的废品——但是对于年幼的加尔文来说,那台电视机是仅次于游戏机的宝物。
丹尼尔·莱特,他的继父,经纪人,降临派的推销员,会在加尔文表现“乖乖”之后,允许加尔文在电视机前坐上那么半个小时,他甚至会带着加尔文去公立图书馆借上一些录像带。
每到得到“奖赏”的时候,加尔文都会像是饿了很久的流浪狗一样,眼巴巴地,渴求地恳请丹尼尔允许他看上一会儿电视,然后丹尼尔的便会温和地笑起来……
加尔文浑身颤抖,动弹不得地瞪着童年记忆里的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