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纯净而庞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膨胀,几乎快要让他爆炸了。在很短的一小段时间里,他听见了自己如擂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响声。
他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爆炸了,那股力量从内部冲刷着他的皮肤。
加尔文的喉咙里发出了含糊的,痛苦的低吟。
他的双手向上抬升,手指张开,一丝细细的血线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而他的身体,毫无疑问正在痉挛。他整个人朝着后倒去,身体像是一张绷紧的弯弓,以一种不符合地球重力的方式斜斜地立在客厅中央。
他的翅膀在他的背后伸展到了极限,而任何一个看见过那对纯白羽翼的人,只要看到现在这一幕,都可以清楚地认识到加尔文的翅膀体积变大了。
在之前的撕咬中变得凌乱的羽毛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然后那些旧的白羽脱落了,崭新的羽毛重新生长出来,它们白蓬蓬的,散发出珍珠在照射到光线后散发出来的那种柔和的带着些许虹彩的白光。
就在加尔文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的时,那种力量涌入他的翅膀……
空气在房间里流动,形成了激烈的气流,整座木制的屋子都在那股强烈的气流中吱吱作响,仿佛在它的客厅里忽然出现了小心的龙卷风似的。
那些百叶窗全部挣脱了锁扣的束缚,它们疯狂的拍打着墙壁,窗帘胡乱的四处飞起,不像是布料而像是铁棍一样拍打着窗户周围的墙壁和装饰物。
电流在滋滋作响,房间里所有通着电的电器都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和黑烟,而灯泡——台灯还有壁灯,包括隐藏在壁炉里德电子火焰灯都在狂乱而不规律地闪烁着。
在加尔文模糊的视野里,房间里的那些杂物……台灯,桌布,沙发,桌子,茶几…… 所有没有固定在地板上或者墙面上的东西都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至于那些有固定的东西,比如说墙上的那硕大无比但实际上是由塑料和人造尼龙皮毛还有玻璃珠制成的驯鹿头,也在微微颤抖。一些螺丝掉了下来,但没有接触到地面,而是缓慢地打折转漂浮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
“呜呜呜……”
女人的哭泣隐约地包裹在气流和电线的声音里。
加尔文感觉自己又一次地朝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偏过了头。
那个女人一边哭泣着一边朝着加尔文咧开了嘴,加尔文看见了她的牙龈和洁白牙齿,她的皮肤在气流的吹拂下紧紧地覆盖在颅骨的表面,然而她脸上的血变得更多了。
几秒钟之后她开始吐血。
“多么美妙……加尔文哥哥……你是多么的强大……你的皮肤宛若黄金,你的眼睛如同鸽子,你的身体如同象牙,你的双腿如同大理石……我对你的爱与崇拜即便是烈火也无法熄灭……”
从女人满是鲜血的口中吐露出了病态的低语,她已经身受重伤,但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