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父皇,当年您赐皇姐名为‘以沫’取自愿与雪妃相濡以沫之意,如今雪妃娘娘才去世七年,您便连这个名字都忘干净了么?!”

他强烈不甘,讽刺而愤怒的话让宫晟的笑缓缓僵在脸上,一时间神色严肃之极,而一边的皇后更是目露杀机,眼中是无法掩盖的嫉妒!

一代帝王,与其他人相濡以沫,那置她这皇后于何地?

良久,宫晟才轻笑了一下,“有趣,有趣,说来朕还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刺杀朕的孩子。”

说着,冷厉的目光射向常喜,“备轿,朕要亲自去冷宫!至于其他人也随朕去看看吧!”

正文 第19章 冷宫亲临

他的话让宫抉徒然一松,几乎昏迷,但他想回到宫以沫身边,他得要这些人快一点,他甚至不能先行。

皇权的压制和冷酷再一次给宫抉留下了深刻的影响,看着那些神情略有不满的贵人们不得不领命上轿,宫抉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他们一起。

好在常喜的动作十分快,而且抬轿子的都是御龙卫,他们轻功前行,倒是让部分女眷好一阵惊呼!

雨,突然瓢泼而下

冷宫许嬷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贵人一声不吭的到冷宫来?为什么没人通知她?! 此时骤雨已停,整个冷宫滴滴答答显得那样阴暗潮湿,每一个角落仿佛腐朽发霉,气味十分难闻。

而许嬷嬷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帝王脚步,任积水打湿衣衫也一动不动,皇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由人带路,径直走向冷秋苑。

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众人的脚刚随着灯火踏进院子,各种压抑的呼声便此起彼伏,很多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

只见不大的院子里此时躺了七八个黑衣人,腥气挥散不去,血色浑和了雨水,乍一看地上,暗浊得仿佛是血池一般!而在院子正中,一个小女孩坐在一方石台上,突然出现的明亮让她身子微微一动,而她的脚下,正是奄奄一息的柳墨!

方才远远听到御驾亲临通传声,柳墨神情一变,终于慌了!

他没想到皇帝居然来了,还来的这么快!于是他不甘心的让其他的手下撤退,自己断后,最后他看着宫以沫,是难以压制的愤怒!

如此机会!他居然没有杀得了她!

不甘的他一剑朝宫以沫肩膀刺去,本想趁着她躲避,快速离开的,谁知原本身受重伤宫以沫听到脚步声后竟然不躲不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丢掉自己的剑,任由对方的剑刺入肩膀,她一声不吭,一手抓住对方刺入肩胛的剑身,另一只手生生的插进柳墨的腹部!硬是将他留了下来!

说得简单,但实则凶狠至极!只要宫抉再晚来一瞬,活下来的就不会是她。

见柳墨倒下,她鲜血淋漓的手一把拔出插在自己肩头的剑,身形一晃,坐在了石台上,这才有了众人进来看到的一幕。

此情此景让柳贤妃失声尖叫起来,一双大眼瞬间濡湿!她怨恨的看了宫以沫一眼,那眼中的怨毒,一下就被宫以沫捕捉了,她低低的笑出声来。

“皇姐!”

宫抉刚想上前却被常喜一把拦下,一溜明亮的宫灯下,宫以沫长发披散,冰雪般的侧脸低垂着,浑身是血,衬着阴雨连绵,和一地死尸,她忽然抬头一笑,却让在场的人发自内心的战栗和胆寒!

这时,她踢了脚边人一脚,“看,都来了,你的主人可在里面?”

柳墨虚弱的抬眼看了一眼人群,沉痛的不肯开口。

后宫本就是皇后的职责,她一眼就发现柳贤妃表情不对,连忙开口,“此人就是行刺之人?公主快将他交给母后,母后必然还你一个公道!”

她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飞快的算计着,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刺客,让柳贤妃吃个大亏?

而她的话音刚落,那边柳贤妃就急了,软软的扑倒在皇帝怀里,娇声道,“陛下,公主竟一人杀了这么多刺客,她不会是妖孽吧?陛下,我害怕!”

若是以往,皇帝必然要安抚一二,将对方抓起来,可是他同样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眼前这个年纪小小,孤身一人坐在血肉之间的小女孩,真的是雪莲的孩子么?

宫以沫抬头与他对视,嘴边的笑比他更加漫不尽心。

她又踢了柳墨一脚,“皇帝在此,难道你不想说什么么?”

这时,柳墨吐出一口血水,“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皇后一听急了,“公主还是将犯人交给母后,母后一定会问出谁是幕后主使者!”

柳墨闻言冷笑,一边柳贤妃却柔柔弱弱道,“皇后娘娘还真是急切呢,臣妾倒觉得,公主突然身怀武功,比杀手更值得怀疑!”

这时皇帝才回过神般,缓缓开口,“来人,将罪犯拿下!严刑审问!”

这时宫以沫小手微抬,“不用麻烦了。”

说着她手里的长剑轻鸣,一剑刺下,一股鲜血瞬间溅了她一脸!她胡乱的抹了把脸,麻木的抬头看向众人。

这一眼,竟将不少女眷吓得连连尖叫,更有甚者直接昏迷了过去。

她不管皇后和贤妃脸色多难看,只是眨着眼看着皇帝,语气讨好,“父皇,此人要杀我,我亲自斩杀他,不过分吧?” 旁人皆倒抽一口冷气,小小年纪就如此杀人不眨眼众人看这位公主的神情立马变得忌惮和恐惧起来!

就连宫晟都良久没能说话,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女孩没有半点雪妃的影子倒是有点像他。

此时所有或怨毒、或猜忌、或忌惮害怕的眼神,尽数落在剑尖染血的宫以沫身上,她感受到了,竟仰着头扬着下巴一一蹬回去,可能是是她此时的模样太过残暴可怕,视线所及之处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她这才满不在乎对宫抉的方向一笑,只是她现在满脸是血,一笑更为狰狞,必然在其他所有人心里,留下的抹不去的阴影。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有宫抉看出了她的用意,只觉得胸口似裂开了一般,火烧般的疼!

终于,他一把挣脱了常喜,大步走出人群,挡在了宫以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