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涵燕不防之下紧紧抓住了缰绳,回头看到车队又在继续前行了!
她连忙松开了手用轻功落地,但是故意崴了一下脚摔在了地上,大声哭喊道,“哎呀九哥哥,呜呜我腿摔断了!”
罗启看了一眼,有些迟疑。
但是马车内只响起了宫抉冷冷的一个字。
“走。”
别说摔断了,就是摔死了他也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见马车不停,她轻功也没有好到能追赶骏马的程度,她不由气馁的锤了一下地面,忿忿道。
“我就不信了!我追不到你!”
——
宛城庄园。
听到徐元的回禀,还有对那人的高度评价,宫澈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李怀,孤看着十分一般,想不到竟入了你的眼?”
徐元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说错了,不是之前那个李怀,而是另一个人。”
宫澈忙道,“另一个?”
他有些急切的问,“是谁?”
心知太子急的是什么,徐元不由低下头低声道。
“殿下,是一位先生,他先前有事被耽搁了,后来才到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有才华,谈吐不反,而且他手里还有玉衡二皇子的私印,显然极得他看重。”
宫澈尤不死心的问,“确定是男子?”
徐元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确定。”
宫澈这才微微皱起眉头,沫儿,她真的没有来么?
想到此,他心中悲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等了她那么久!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出现,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吗?
她为何会如此狠心,当真说走就走,走得那样洒脱这一年来,连一封信都没有!
宫抉黯然伤神,接过徐元手里的详单看了看,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沫儿最看重的,还是运输,她之前留下的船厂,还在运作,孤只是代为照看,如果她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那里”
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说完之后,便低头认认真真看起了手里的条条明细,他必须掌握这几条干流的主动权,那么沫儿迟早会出现。
这样一想,他双眼又泛出光来,当真是入了魔障般,无法自拔。
见宫澈如此,徐元不由幽幽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这样的心思,当初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太子殿下对公主好得过分,却没想到,这种好,并不是来自于亲情
后半夜。
宫澈与几个心腹商议了半晚,总算列出了章程,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只要金允那边再盖上自己的私印,这件事就算成了。
只是有一些细则还要再次商讨一番,所以徐元再一次约了宫以沫相见。
而宫抉这边,已经到了宛城的边缘了。
当天夜里,他们在郊外扎营,车队开始休息。
这时一个身影,窸窸窣窣的靠近。
还是龙涵燕,她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心的!她相信,宫抉对谁都是这样不假辞色,并不是单单针对于她。
这样一想,她心里更加热切,盯着宫抉所在的马车,目露痴迷。
她也没想到,她会爱上宫抉,他对人那么冷漠,身上杀气又那么重!
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正好是她刚刚回京的时候,那时,她骑马路过一座府邸,可是那府邸内十分吵闹,又被禁军团团包围,只听到哭声不断。
她好奇之下,就偷偷用轻功跑去偷看,原来,是这家人犯事,被抄家了!
当时她趴在最外围的围墙上,用树木遮盖着身体,看着底下禁军进进出出,时不时有人被拖了出去,时不时又搬运东西出去,十分忙碌。
但是整个过程又井然有序,除了府内之人的哭泣声外,军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好像傀儡一样,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冷血的服从命令,让她一下忽略了对这家人的同情,只剩下了震感! 龙涵燕躲在那里,心里突然很好奇他们的首领是谁,有这样一支严谨的队伍,他们的首领肯定更加威武。
这时,她看到了宫抉。
——
宫抉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从容的从后院,走到了前院。
时不时有人在他身边哭喊着被拖走,他也目不斜视,只是盯着手里的账本,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好像现场不时在抄家,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而他也只是一个趁着冬日阳光正好,出来走走的读书人,手里拿的是诗集而非账本。
他长得绝美,但是最最吸引龙涵燕的,是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气度,带着淡淡的睥睨之态,从容而冷清的游走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