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並不如煙2(1 / 2)

兇手不只一個,死者不只一個。

被害的加害者,加害的被害者。

人們何時開始如此彼此對待著。

受傷的人不只一個,傷害的人不只一個。

有些傷看不見的,人如此彼此對待著。

宛如破布娃娃般被扔到一個堆滿廢磚的角落。好不可憐。

剛停步,蘇倩鈴回身一腳踢往蘇澀琪肚子,”啊啊~“蘇澀琪慘叫著捂住肚子,忍不住蹲坐地上。

身後小跟班向前一步,說“臭不要臉的貓頭鷹居然肥膽勾引張誌慆,你不知道張誌慆是誰的人嗎?”

蘇澀琪不敢擡頭,渾身發抖。

葉紫雯起初有些驚訝,沒想到蘇倩鈴會那麼主動下手這麼重,但很快鎮定下來。

看著繳械投降的蘇澀琪,蘇倩鈴大笑不止,真是沒用啊~幾位小跟班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切,似早被設計好了一般。

蘇澀琪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張誌慆是我們紫雯的!”接著在慣性的作用下,又連續打了幾個巴掌,好像正在揮舞一把扇子,啪——啪——啪,“一掌不夠,幾掌才夠張記性”

蘇澀琪用手擋著,一些巴掌落在她身上,一些落在她手上,幾巴掌過後,劉倩鈴對身旁人道“紫雯,這回姐姐替你出氣,接下來任由你處置。”

......

幾分鐘後,幾個女孩像似中了魔怔般,一齊對蘇澀琪拳打腳踢。有人路過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歡呼叫聲!掏出手機錄拍。

待最後一縷夕陽淡去,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警告,下次休怪我們不客氣!!姐妹們,我們走!”

剩下的整個操場寂靜死沈。消失了聲音,消失了溫度,消失了光線,消失了那些肇事者和圍觀者的面容和動作。時間在這裏變成緩慢流動的河流。粘稠的幾乎無法流動的河水。還有彌漫在河流上的如同硫磺一樣的味道與蒸汽。

操場正在慢慢變成一個巨大可怕看不見底的黑洞,

而正中央靠著一個小小少女,像一個拔插線的木偶,一動不動坐在黑暗中,眼神空洞無物,身上布滿青紫,臉部紅腫,任由眼淚簌簌往下打濕雪白衣襟。

第二天早上蘇澀琪照往常一樣打開教室門,朗讀聲颯然頓止,所有人一致性齊刷刷地用詫異眼光看向蘇澀琪。

黑板上清晰地寫著幾個大字“蘇-澀-琪-是-個-婊-子“。

......

不久,班上突然裏傳出一個消息,說蘇澀琪早已被“金主”包養,每天晚上都與他夜夜笙歌,所以早上才會頂著黑眼圈晚起。

謠言宛如病毒般傳播,真相其實往往很簡單,也很容易猜到,只是人們不願相信而已。人們更容易相信謊言,因為那些故事更刺激,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即便起初有人詫異,但畢竟大家都這麼說,很快口徑一致。校內,謠言掀起的風雨正傳得沸沸揚揚,輪番上演。

窗外,湛藍的天空幹凈純粹得恍如一汪碧泉,幾朵素凈的浮雲飄逸在其間。初秋柔和的日光正透過薄薄的雲層傾灑而下,落在草木間沾上的露珠裏,泛起一片晶瑩之色。

越來越多的壞男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蘇澀琪,有些人甚至調戲她,說些惡毒、猥瑣的話,每每提到她,總會爆發出異樣的笑聲。

因上次打架的緣故,外加擔心張誌慆會連同自己一齊被謠言中傷,蘇澀琪不得已暫時疏遠張誌慆,凡是有他的地方,必然沒她。張誌慆看到蘇澀琪日漸疏離,聽到難以啟齒的傳言,一臉懵逼。

“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去招惹別人,就不能顧及我的面子?”那天,經久未見形同陌路的母親難得主動找蘇澀琪說帶她離開。慘白小臉上不見得有一絲一毫反應,大概是從八歲那年就已經在心裏死去了吧。 莎士比亞曾經說過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麗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會吃掉稀世之珍,天生麗質,什麼都逃不過它橫掃的鐮刀。但蘇澀琪在蘇母身上看不出任何歲月蹉跎的痕跡,只能感受到優雅魅力與一份專屬於女人的妖嬈嫵媚。

蘇母帶蘇澀琪坐上一輛名貴豪車,一路上不忘指點譏諷蘇澀琪。原來,自己的事情已被母親從鄰居街坊悉數耳聞。

不久,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別墅處白木柵欄,褐紅屋頂尖聳,青綠草坪,希臘白色大理石構成了優雅的券柱式造型庭院,中央還有一個小型青銅雕塑噴水池,晶瑩水滴濺落在周圍的玫瑰花上,在初秋陽光下折射五彩光芒,充滿異國情調,設計之獨具匠可從這一處處細節可見一斑。

管家鞠躬後帶領二人進入豪宅,蘇澀琪一眼望見極其奢華的大廳,繁重燈飾發出耀眼亮光,柔軟地毯投射出兩道男人身影。走到跟前一位男人叫方敬軒,五官俊逸,氣息邪魅成熟,光看外表猜不出年紀,母親說這是她以後的父親;

而旁邊大自己七歲的男子方逸是未來的哥哥,面容清俊精致,冷眸似是藏著兩抹昆侖雪山巔上萬年不化的冰雪,舉手投足間果斷有力,盡顯冷峻淩然,“撲通撲通”蘇澀琪心跳得厲害,忍不住心生恐懼。

“澀琪,這裏就是你以後的家”男主人方敬軒微笑道。

---------------------

“唉,你們有沒有覺得蘇澀琪最近有點不對勁。”

“是耶,我也覺得,這幾天好幾次都看到放學後有人接她,那車可名貴著,不是一般人能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