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老爷子再次把陆柯和蒙晓君叫回老宅,说是明早要去送一些亲戚离开。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蒙晓君也没有办法,只能配合。
到了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与陆柯说说话。
陆柯干脆起身压在她上面,痞痞地笑道:“要么练练?”
蒙晓君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阿柯,我今晚向大哥问了你妈妈的事儿。”
陆柯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声音都带了点气儿:“是不是陆家哪个长舌妇又在背后嚼舌根了?”
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这种事肯定没少经历。蒙晓君心下一涩,微微抬起身,两手环着他的脖子。
“阿柯,大哥说了,以后让我保护你。”
陆柯听了却没说话。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如水的双眸里,漾满了对于他的疼惜。这不是同情,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爱怜。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情至深时,是看不得对方受半点委屈的。这种感觉,他深刻地体会过,所以他懂。
叹息一声,把眼前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何德何能可以被她如此偏爱。
蒙晓君自然是不明白此刻他内心的波澜的,只是以为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于是偏了偏头,用唇碰上他的,然后娇笑着问:“要么练练?”
陆柯眸色一深,就去扒拉她的裤子。
有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与其浪费唇舌,不如行动起来。
“爱情”也可以是一个动词。
寿宴之后,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陆柯依旧窝在蒙晓君的小公寓里。如果非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两人偶尔在周末的时候回老宅住一晚。
也就是说,老爷子已然默认了她的身份。
这天,蒙晓君跟着舅舅走进蒙宁升的办公室。
看着两人打着官腔客套地对话,她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不过听了一会,也听出了一些头绪——大概是蒙宁升主动联系她的舅舅,打算办一次外公的艺术回顾展。
两人有来有往地交谈,最后敲定在蒙晓君就职的博物馆办展,而策展人自然就落在她的头上。
可是,蒙大哥与外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疑惑自然无人解答。
眼看这次会面即将结束,舅舅站了起来,指着墙面一幅装裱得非常精美的字画问道:“蒙部,这可是君君的书法?”
蒙晓君先是看了看蒙宁升,又看了看墙上的书法。
这幅书法就摆在办公桌后面,正正面对门口。只要进门就能看到,可以说摆放的位置相当显眼。
她十分确定,这幅书法必是出自本人之手。因为她很少写狂草,而这恰恰就是用狂草写了“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这幅作品是她在大二那年写的,当时外公看到它,还把她狠狠地批了一顿。说她年纪轻轻,却太狂傲!女孩子不适合这样,也不该是这样。 她是很听外公话的,外公说不好,她就不做。所以这幅作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写过类似的狂草。
至于这张书法,应该是被外公没收了去。可是,现在怎么会跑到蒙大哥的办公室里呢?
蒙宁升露出一笑,脸部表情显得格外柔和。
“是的,这是令侄女的书法。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有缘,能遇见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