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令夷依旧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虔诚,宛如在看着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光。
任唯语塞。她贫瘠的二十年中,从未感受过爱这个词汇,有的只是小说里虚无缥缈的描述,她回忆着过去的经历,想起外婆去世后一蹶不振的外公,想起无论母亲要做什么都无条件遵从的父亲,想起……把她分给其他人还说爱她的令夷。
“爱是有排他性的。”任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你并不符合。”
令夷似乎并不意外她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笑了笑,“我的妒忌和独占欲会杀死你。世界上没有人能达到彻底的,单一的爱。”
情感和现实总有矛盾,他只能做最恰当的选择,为此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中文里有句话说的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也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任唯这才意识到,令夷虽然在她面前表现得疯狂且痴汉,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很明显已经思考得非常清楚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在现实面前无法达到。”令夷下了结论。
“那么……如果我不可能爱你呢?”任唯问道。
“我从未想过一定要有回应。情感本来就是独属于个体的,我并不能要求一定要让别人来满足我自己。爱也好,失落也好,本来就无法避免。”令夷说得很坦荡。
“那为什么……要让我参与进来?”任唯发现了矛盾点。
“因为你的状态不对。”令夷回答,“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情感问题,但是不能不在意你。即使没有你的回应,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任唯搅着咖啡的手指停了,她并不明白令夷这样肯定的结论从何而来。她放下咖啡勺,抬头看令夷,“你……听上去很圣母。”
“并不,这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举两得。”
他的话太过于坦诚。以至于任唯很难再质疑。她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适应呢?”
令夷抓着自己裤子的手指抖了抖,努力压下自己的欲望,保持正常人的样子回答:“你……还有理智,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路。”
任唯喝了口咖啡,不可置否。
理智吗?或许是冷漠吧。以前她就发现了……冷漠才是最好的装甲,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保护好自己。甚至于对自己的生命也是。她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就冷漠的给自己来了一刀,用世人眼里最绝望的表述在多年的家庭矛盾里占了上风。从小的经历告诉她,要会分析利弊才能让自己活下去,这样的算计成了本能,甚至……包括现在。 加多了奶和糖的咖啡没什么苦味。任唯放下了杯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想杀了我吗?”
令夷放松自己僵硬的手指,笑了笑,“我更想和你做爱。”他发觉,让杀戮的欲望得到压制的最好方法就是满足自己的性欲。人的欲望果然是相互联系的。
任唯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她忍不住白了令夷一眼,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可能是最重要的金主,连忙扭转表情,嘴里非常贴心地问:“你自己能行?”
令夷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从桌下抚摸着任唯的腿,和桌子上的真挚完全南辕北辙,“不行。你选一个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手,所以还是要找人一起。
任唯差点想踢他,腿上传来男人的温度让她也有些脸红,“白天我不干。”她超累,要休息。
原桀听了全程,凑了过来,“晚上要我来吗?”
任唯扭头,才不要让他撒欢。她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另外叁个人,裴元征昨天才选过,亓衍不考虑,那么就……
“要彭?”令夷跟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任唯鼓了鼓脸颊,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像是在翻牌子的昏君和一脸贤惠的皇后?令夷。
“不喜欢原桀和亓衍?”令夷顺势问了句。
“……也不是不喜欢。”任唯自然口是心非。
令夷还在摸她的大腿,等着她的但是。
“……但是原桀太……嗯,狂野?亓衍……太……冷漠。”任唯给了借口。原桀折腾她从来不留手,而亓衍却是仿佛她在想什么都知道,让她非常没安全感。
令夷随意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们不会停留太久。”
“是吗?”反问句里充满了愉悦,原桀蹲在旁边看她这若无旁人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伸手就去拉任唯的裙子。
任唯简直得了原桀,连忙跳开,避免自己被剥光。
“我今晚要和令一起。”原桀抓着她的领口宣布,“不然看到你就把你衣服撕了。”
简直是个恶劣的熊孩子。任唯掰着他的手,仗着令夷在身边,怼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原桀下意识回答,很快反应过来,“我下面也很大,你现在要不要——”
“滚啊!”任唯涨红了脸,“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发情!”有了令夷她果然特别有底气。
原桀理直气壮,“是你太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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