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阳坐起身,看了看床上的三孩子,一个个睡的热乎乎的,额发也被汗湿了贴在脸上,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他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身上两孩子伸上来的手脚拿开,下了床。
老大老三出汗多多少少也让他身上感觉到有些濡湿,晚上他可没像照顾徐季明那样把自身温度降低去让两小的凉爽点,对于三孩子,他从不会露出这些破绽,一个大男人,和小孩子挤在一起,不可能体温还是冰冰凉的,小孩子火气旺,哪怕是捂也该捂热了。
他身上就穿了个短裤,把上衣脱下扔在屋里,出去打了桶水,就站在院子里直接冲了冲凉,肌肉鼓鼓的在空气中尽显,一看就觉得充满了力量感。
冲完他才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徐季明比他要麻烦些,浴桶在他们睡觉的屋里,有三个孩子在也不好用,就直接锁了厨房,直接在里面洗了。沈暨阳换好后就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出来,发丝上落下的水滴打湿了衣物。
他过去帮助把头发弄干,徐季明瞅了一干掉的头发,考虑以后这个活都由他接手了。
吃完饭,就有人过来通知他们去祠堂了,两人跟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孩说了一声,就把门关上出门了。
到了祠堂,果不其然,在外面就听到了张混子他娘的哭喊声,“村长,我们家孩子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他手被砍成这样,以后这只手也就废了,你们就行行好,放了他吧。我们老张家就这一根独苗,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张混子他娘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呢。
村长也皱着眉,沉声道:“他没做,但那是人家运气好,光是他半夜偷爬进人家家里就已经是错了。不把他赶出去,这以后村子里谁家大姑娘还能睡个安稳觉,谁又敢把闺女嫁进我们沈家村?”
张混子他娘不是不知道这些,但自家的娃,她也不能扔下不管,只继续求着,见村长仍然没有丝毫动摇,她一咬牙说道:“村长,你要是赶我儿走,那就是在要我的命啊,他要是走了,我今天就撞死在这了。”说着,她做出一副要撞墙的架势。
村长忙让人拦住他。
沈暨阳嗤笑一声,从人群中走进来,道:“村长,你就让她撞吧,撞死了又怪不到我们的身上。”他又看向张混子他娘,道:“或者说,咱们还是报官吧。” 张混子他娘立刻慌了,报官的话,张混子这罪,会被打板子不说,还会直接被流放。虽说官府黑暗,权贵威力大,但是他们双方都是平民,这种明摆着谁对谁错的事情还是很好处理的,官府没必要帮着哪一方做什么。
“不,不行。”
张混子他娘跪在地上,过来拉沈暨阳和徐季明的衣摆,哭的满脸都是泪,依依哀求着。她本身的性格在村里倒不算是极品,这会儿面对两个受害者,也没有之前对村长的那些威胁之语,只不断地恳求。
求着求着,更是一下一下磕着头。
她用的劲儿十足,额头上很快就被磕的涨红出了血,她恍若未知般继续磕着,砰砰砰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响起。
“求求你们了,放过他这一次吧,求求你们了,我以后一定管好他,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