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流关上门,后背贴在门板上静静听房内动静,只有轻微熟睡的呼吸声,看来他把人等睡着了,正合他意。
军舰上的房间没有那么多弯弯曲曲,进门走两步就会看见床,床边放着个简单的桌子和椅子,椅子上挂着祁星阔的外套,而外套的主人此时半侧身躺在床上,半盖着被子,脸颊埋在枕头里看不清,听呼吸是熟睡的。
燕江流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这边的被子钻了进去。
或许身为人鱼天生有钻空子的天赋,几下让他成功挪到祁星阔的身侧,正对着对方熟睡的脸。
挺英俊的,初见就是让这张脸蛊惑好半天,再见更是总想起,此时再看近在咫尺的脸庞,燕江流悄然抬手戳戳对方的脸颊:“长得帅就是祸水。”
戳完脸颊,他没再碰人,怕祁星阔会醒,就着看人的姿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祁星阔眉头微蹙悠悠醒了,醒的那刻察觉到怀里不对,忽然想起昨晚燕江流说的留门,半敛眼眸看向枕着自己胳膊睡得香甜的小同学,真偷偷摸摸过来了,可恶的是过来还不叫醒自己。
祁星阔盯着小同学睡颜许久,视线逐渐落在他红润的唇上,眼神倏然热烈起来。
人鱼于熟睡中对危险的预知也是相当敏锐,感受到莫名的占有欲,燕江流惊醒,一睁眼对上祁星阔如墨染的漆黑眼眸,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本来他打算早点起来赶在祁星阔不知道前回房的,现在来看,好像是泡汤了。
偷偷进人家房间,偷偷爬床和人睡,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燕江流觉得不管怎么狡辩,他都是先耍流氓的那个。
“昨晚为什么不叫醒我?”祁星阔的声音有着初醒的慵懒和沙哑,手指落在小同学的下巴上。
燕江流微眯起眼睛:“为什么叫醒你?”
“你故意等我睡着再过来?”祁星阔轻易弄懂小同学的算盘,低笑问,“是怕我说什么吗?”
“不是。”燕江流面不改色地否认,“我想过来借点信息素。”
祁星阔神色微妙一瞬,小同学大概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多嘴问:“靠我信息素入睡?”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现象是从那天他咬过祁星阔开始的,以往在家他还能靠那些橘子味的糖和从祁星阔家得到的衣服安然入睡。昨晚却不行,可能是换了个新环境,加上他被顾闯说的那些想起过往,糖根本不够,唯有祁星阔的信息素能用。
要光明正大的告诉祁星阔,燕江流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只能做起偷偷摸摸的事儿。
现在来看,鸡鸣狗盗之类的事儿不太适合他做。
“我下次不这样了。”燕江流往后想拉开和祁星阔的距离,许是大早上的缘故,他能嗅到祁星阔身上浓烈起来的橘子味,像是某种情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