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塞佩在和埃尔文,那位不再穷酸的美国佬议员通了电话以后,决定重新开始调查那个神秘的中间人,以及那笔被艾伯特藏起来的资金。他曾向古斯塔沃求证过一些事情,比如“大花园”里的势力,比如其中一些微妙的关系。那位二把手详细的,好声好气的解答了他的问题,却只让他更深刻的理解到,艾伯特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他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听信了泽维尔的建议。他不该让艾伯特死得这样利落,也不该让他把所有的秘密带进地狱。他很想回到几个月前,与马尔蒂尼进行全面战争的时期,然后拦住那个向亚昆塔发号施令的自己,让他记得拷问一下那位中间人的信息。
然而很不幸的,就当他这样义无反顾的考虑着的时候,他却突然回想起了从前和泽维尔的遭遇。他真真切切的,从心底的里,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歇斯底里的反抗,那种放弃救赎的催眠,也不想在打算屈服于命运的时候意识到一点莫名其妙的爱情。他完全不想再一次,怀抱那种暗无天日的痴恋,痛苦挣扎的反省,不想重复告白的刹那,不想再经历惊心动魄的情形。
基督,恋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一次就够了。
朱塞佩相当悲哀的这样想着,然后把信件交给了那位小少爷处理。泽维尔解决完了和希恩之间的交易,获得了百忙之中的,一段微不足道的休息。可是那位顾问先生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报表,发誓不能眼看着泽维尔游手好闲的行径。于是,这位歇斯底里的工作狂,这位热衷于传染勤劳的工作狂,把丽娜带来的书信扔到了那位小少爷的怀里。
泽维尔早就习惯了他的颐指气使,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使唤那位顾问先生的次数并不亚于朱塞佩的命令。只是泽维尔通常在一些下流的方面较真,而那位顾问先生,却总要发挥一下表里不一的个性,让一本正经与荒唐不经都显得那样分明至极。
那位小少爷,看见朱塞佩办公桌上的待办事宜,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优越和惋惜。他以某种大发慈悲的态度,认认真真的观察起了那位顾问先生塞给他的书信。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泽维尔的意大利语终于到了一位黑手党成员该有的水平,他阅读着信纸上密密麻麻的,潦草不清的字迹,虽然有时不能全部弄懂,却好歹可以知道它们大致的含义。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不眠不休的,花了三天时间才看完所有内容。他没能从里面得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因此不免要在那位顾问先生好心好意的早饭面前抱怨两句。
好在,朱塞佩向来理解他的感受,并对此也有些诡异的,心疼与内疚的情绪。所以他一边拍了拍那位小少爷的肩膀,示意他最好去床上休息,一边拿起那些信件,继续某种没头没脑的分析。他已经调查过艾伯特身边的所有事情,甚至可以说明白那个大胖子每一笔流水的原因。一切都到了山穷水尽,到了别无他法的境地,朱塞佩此时此刻,手里只有这一沓书信。如果他不能从里面找到一点破绽,此事就很有可能被永远的搁置下去。
朱塞佩不能容许这种决定,因为那是他的努力,是巴罗内的财产,更是泽维尔的面子问题。
所以,这位顾问先生只好重复着眼下的,希望渺茫的工作,并试图用毅力来打动上帝。他看着泽维尔那有些憔悴的面孔,忽然想起了从前在安全屋门前的情形。朱塞佩因为这种无聊的回忆而露出了一点微笑,他推了推那副金边眼镜,在泽维尔眉心处落下一个充满温柔的亲吻,他对那位小少爷说:
“小甜心,不要忧虑,叔叔会解决这些事情。”
他顿了顿,仿佛要使自己也一并相信似的,又重复一句:
“我对你发誓,我一定会解决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前没得选,才会咕咕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