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顿了顿,望着朱塞佩的眼睛,嘲笑道:
“生活真是变幻莫测。”
“听着,泽维尔。”朱塞佩推了推眼镜,试图压下胸口那快要炸裂的情感,他瞪着眼睛,用几乎是诚恳的表情说:
“唐从乔瓦尼那个混蛋手上救过我,他送我去意大利留学,让我接替安东尼奥的位子,这是对我莫大的恩情,所以我听从他的旨意。但只要是不违背唐的命令,不危害巴罗内的一切,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可是朱塞佩的剖白非但没有使泽维尔息怒,反而让他愈加不满。但泽维尔竟也说不清这种不满的来由,这使他看上去毫无气势,反倒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他上下打量着朱塞佩,目光如尖锐的小刀,试图撬开那清冷面孔下的丝毫诡诈。但朱塞佩却率先发现了端倪,他看见泽维尔那皱巴巴的衬衫领口上,印着的口红印。
“你把那些女人带到这里来了?”他问。
泽维尔看他变了脸色,换上一副讨好又空洞的笑容,他摊了摊手:
“别这样朱塞佩,我又不是苦行僧……”
“拿上你的东西,我们走。”朱塞佩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把扯下围裙,口气强硬的要他跟从。泽维尔还想辩解几句,并且真心实意的担忧起了自己的午饭。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一阵□□的扫射便盖过了所有言语。
“好消息,你不用收拾东西了。” 朱塞佩咬牙切齿的拽住泽维尔的衣领,与他鼻尖贴着鼻尖,一阵浓烈的酒气便撞入胸口。
天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窝囊的人:
每天身体力行的践行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似乎不把自己玩死或不把他气死便永不会罢休。
但,那仍是他的首领,
直到泽维尔甩开他,罢免他,杀死他为止,
都是他要效忠一生的对象。
“去他妈的这狗娘养的生活!”
这位一向斯文的顾问先生,终于在心底里罕见的骂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