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跟你同路而已。”泽维尔早就料到了他的提问,于是摆出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表情,又补了一句“我的房间也是你安排的”以彻头彻尾摆脱自己和跟踪狂行径的关系。
朱塞佩听了他的话,有些玩味的盯着他的表情,然后一歪脑袋,追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去乘升降机,非要和我来走这段该死的楼梯?”
泽维尔愣住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看他的背影看得出神,所以不小心错过了位于拐角的升降机入口,而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试图通过走楼梯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想运动一下,不行吗?”泽维尔也知道这个借口糟糕透顶,但是基督,他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了。更何况,他不希望自己的沉默引来朱塞佩的其他猜疑,从而发现自己一路都在盯着他后背的事实。
但好在,那位顾问先生没有和他进行更多的对话,而只是扭头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就在办公室的门前,朱塞佩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焦躁不安,因为他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对着基督,玛丽亚,耶和华等一切所能想到的宗教人物所发下的毒誓——他再也不会和泽维尔上床了。然而朱塞佩究竟没有非常确定,这位小少爷到底还记不记得这段旧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意提醒”而重新回忆起这件要命的事情。
这可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单纯从感官的快乐上讲,朱塞佩并不是不愿意和泽维尔上床,毕竟对于现任黑手党顾问的前男娼来说,一个口风严密又能满足他的男人实在少得可怜。并且实际上,由于某些朱塞佩不是很想提起的原因,泽维尔的技术也还不赖。
可是很不幸,那位小少爷是他未来的唐,并且朱塞佩又是前任首领托孤的对象,他有义务照顾好他,而不是和他乱搞什么名堂。并且更加不幸的是,朱塞佩和泽维尔的关系就如同一场可怕的灾难。时至今日,每当他想起那个没头没脑的交易,都会感到一阵由衷的心力交瘁。他恨不得找一个时光机钻进去,然后任凭马尔蒂尼的打手用机关枪打穿他的脑子,好让他彻底的清醒清醒。
“生活不是一本科幻小说,可它却远比科幻小说还要离奇。”
朱塞佩在心底里抱怨着,却还是摆出一副斯文温和的脸孔,和泽维尔说了句晚安,然后不动声色的准备迅速关上房门。但就在那门缝里的光影渐渐狭窄的一刹,泽维尔却突然伸出腿来,挡住了那扇实木大门的移动。
朱塞佩紧张起来,害怕那位小少爷像以往那样,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把他按在床上。他好不容易想要摆脱和泽维尔的关系,而泽维尔也好不容易想要接手巴罗内的事务,朱塞佩不希望这二者功亏一篑。如果可以的话,他此时甚至很想拔出他的□□来,然后让那个小混蛋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但是,那样势必会把他和泽维尔之间的关系弄得更糟,并且很有可能造成某些无法挽回的损失。
于是朱塞佩只好像处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炸弹那样,在脑海里飞快而又谨慎的计算着一切。他急切的,想要得出某种切实可行的方案,好解决一下眼前的困境。
而就在他犹豫的当下,泽维尔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然后在让朱塞佩无所遁形的灯光里,抱着胳膊靠在了沙发边上。他的脸色是阴沉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严肃。他迄今为止也还没说出一句话来,但朱塞佩总感觉他有话想说。
“泽维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