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收拾完,他们就看电视。听到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覃肃还兴冲冲地拉着楚不凡出去,骗人家小孩儿的鞭炮放。
楚不凡内心是拒绝的。
他第一次觉得覃肃是个傻子。
春晚开始后,他们就在家里看节目。覃肃爷爷在世时,覃肃也跟着老人家看春晚,哪怕老人家年年抱怨不好看,但是仍然年年看。
看春晚已经成为某些家庭的仪式感。
楚不凡家也不例外。
一边吐槽,一边看,屏幕内外具是欢声笑语,这就是年味儿了。
然后他们十点多开始包饺子,等到午夜钟声响起,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吃到电视里唱起《难忘今宵》,这个除夕算是过完了。
这期间,楚不凡还拍了很多照片。
刘雅枝人到中年,精力不足,已经困得不行了。楚不凡让刘雅枝先去睡,他负责收拾饭桌。
刘雅枝没推辞,洗漱完就回了房间。楚不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给覃肃整理地铺。
“真让我睡地上啊?”覃肃靠在门框上小声问。
“你也可以回家。”楚不凡冷酷道,“还有饺子我给你装一装,明早热热就能吃。”
“无情。”覃肃垂眸盯着楚不凡的背影。
楚不凡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袖子卷到肘部,随着铺被的动作,背部的曲线若隐若现。
这么白,这么瘦,抱起来会什么感觉?
覃肃喉结动了动。
“好了。”楚不凡铺完了,起身给覃肃找洗漱用品。覃肃收回视线,在楚不凡看过来时恢复如常。
两个人分别洗漱,楚不凡还给覃肃找了一套亲戚送的、他穿太大的睡衣。
覃肃穿着正合适。
关了灯,两人各自躺进被窝,已经是后半夜了。
黑暗中,覃肃忽然出声:“楚不凡,我冷。”
“闭嘴就不冷了。”楚不凡知道覃肃又犯病了,依旧冷酷地回答。
“你变了。”覃肃叹口气,“你以前对我可温柔了,现在却总凶我。”
楚不凡:“……”
听不到回答,覃肃自顾自补充:“从来都是我凶别人,只有你能凶我,看我多喜欢你,感动吗?”
楚不凡没吭声,他抓着被子,捂着半张脸。
覃肃说的没错,不知不觉间,他跟覃肃的距离感越来越稀薄,以前在覃肃面前,他都是仰望的姿态,觉得覃肃高不可攀,只要能跟覃肃说说话,得到覃肃一个眼神,他就能心满意足。
然而现在,他越发能在覃肃面前放肆起来,怼一两句不叫事儿,时不时地还想打覃肃。
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