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时是孑然一身的,住了这些日子也只有这几件衣服。
没有想着回去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柔和的晨光铺在脸上,怀中温软倚靠,时澈忽然觉得有些困倦。
他长出一口气,放松地靠上床头。
萧星淳不喜亮,这一点早在他们还在墨西哥时他就知道。
他想去拉窗帘,用力了几次,而她像怕他逃走一样,睡着觉也要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时澈抿紧唇,勉强的笑意和苦涩斗争,微微占领上风。
觉得他值得的人,这世界上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
但在这之前,他最起码要从笼子里爬出来,学会自己站着,才能有走到她面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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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星淳中午睡醒,这次时澈还在,也几乎和她同一时间睁开眼。
她觉得身上不舒服,去洗澡又换了床单。
走廊通道两侧的玻璃擦得锃亮,时澈侧头看了一眼,不做声地将领口提起一点,遮住最靠上的唇印。
午餐时间,他去和保镖一起用餐,往日安静的餐厅里充满窃窃私语。
萧家的人不爱好说闲话,除非有大事发生。
“就放在桌子上,他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直到看到自己儿子。”
“现在怎样了?”另一个人问,还没人看到时澈过来。
“王石只有这一个孩子,还能怎么样。”
也许他后面还想说什么,可他看到了时澈,便立刻咽下所有低头吃饭。
这一行没那么好混,当初在埃文那里站住脚跟用了多久,付出了什么,他可从来没忘掉。
但是这里不同。
不管他多晚来,来不来,始终都会有他的座位留着。
就是他第一次来坐的那一个。
他是个念旧的人,开启新的远不如在旧的上面磋磨更有踏实感。因此他每次过来都坐那把椅子,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位置,便再没有人坐在那里,即使他不在,也干干净净地摆着。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值得尊重的事,而是他的身份,默认和这个家的主人关联。
时澈看着那把椅子,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短暂露出嘴角。
如果只是他,现在可能在和大花住在一起。
氛围倒是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多僵硬,只是相比刚刚安静了些。
其实他对他们聊的事很感兴趣,想着一会儿去打听一下,就听到门口走廊路过了几个人,嘴里正说着王家。